,乌老大放弃了琼州卫所副指挥使的好差事,跑去边疆当那个啥将军。
边疆又冷又荒凉,荒山黄沙。
乌老大临走饯别,宴请卫所同僚,喝到qín_shòu满地爬。乌老大喝得眼睛越来越亮,狂拍我可怜的肩膀:“小怜,你要感谢我啊。没有我,你早就死在兵营啊。”
我手指都在发麻:“老~~大~~威~~武~~”
乌老大摸着胡渣子大把的下巴,说:“哈哈,从你进军营到现在,你身上有多少斤两我很清楚。如果你不是事事偷懒,跑步装晕倒,操练说肚子拉倒,杀敌不愿意提刀,见上头就舌头打结,说不定你早就在我之上……”
“冤枉啊老大!还怜对你一片真心,一片忠心。乌老大是小怜一天的老大,就是一辈子的老大!!”我拉着乌老大的衣袖一边干嚎,一边抹着鳄鱼眼泪。
乌老大露出一点笑意:“你是人才,我不会看错的。京畿权贵显重,我等无权无势一介莽夫,别说没有机会立功,就是有功也遭人打压。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在天子脚下见人俯首,不如到边疆打仗立功。小怜跟我去边疆,必然有一番作为。”
我白眼一翻,赖死:“老大,小怜身体孱弱,咳咳……”
我不愿意去边疆,乌老大就把我推荐给那时候的琼州卫所指挥使明鸣。
对待乌老大的那一套甜言蜜语,不适合指挥使明鸣。乌老大为人正直老实,他对甜言蜜语没有免疫能力,外表不开心,心里喜滋滋。可是明鸣那小子更像滑溜溜的白鳝,比我还要油滑,我自然要努力装老实。从此,我就要勤勤恳恳,早起晚睡,忠言逆耳,吃得像只羊,忙得像头牛。
明鸣是个人精中的人参,他虽身为乌老大的上司,但一点也不比乌老大高瞻远瞩,胜在运气好。一年之中,他如同七月的韭菜,长了几遭,步步高升。仆随主人,我高升得糊里糊涂、不清不楚。明鸣从一个琼州的小小指挥使升了帝都卫所指挥使,以卫所为跳板进入了城御四方军,成为四方军西大将军司徒昀麾下的少将。
城御四方军之于卫所,等于中央之于地方。
城御四方军是飞黄腾踏的好地方,不过,好山水总有一处冷水飞溅,大将军司徒昀下活脱脱有一只怨鬼——南宫澈。
三个年头,见不到南宫澈那个怨鬼,我吃饭多了,我睡觉香了,我高了,肥了,重了,好打了。
一见南宫澈,我就立刻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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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遇南宫澈那天真是背啊。我去找老明商量他今晚吃三黄鸡还是吃糖醋鱼,老明嘴碎嘴刁,对吃的特别挑剔,我都快要成为他的老妈子。那天正好在下着春油毛毛雨,下雨天我差点就摔一跤。我扶着旗杆正要大骂,就看到南宫澈从老明的屋子出来,好在我身手敏捷,毫不犹豫,一下子就栽倒在泥坑里面。南宫澈才没有认出我。
我立刻跑回自己的小房间,拉着被子躲起来,让小侍从敏德告诉老明我犯了重咳嗽,正想着一千万个理由说我要退役,要么说我老娘病重回家探亲,要么说我的腿断了不能留在军营,要么说我要回家生孩子,吴家九代单传只剩下我一个人……我都快要抓狂了。
满脑子就是南宫澈的影子,和我同他的恩怨。
人比人,气死人。
三年不见,我在军营混成个狗尾巴草小混混,但是南宫澈居然是城御四方军的少将军。其中有没有裙带关系呢?
城御四方军是贵族的军队,四大将军,其中我们的老顶司徒昀就是司徒薇儿的老爹。司徒昀是南宫澈的舅舅。我爹南宫将军没有把南宫澈留在自己身边,却把宝贝儿子留在亲舅舅身边。
哎,朝中有人好升迁啊。谁叫我没有一个好舅舅。
为证明南宫澈这个花瓶少将军是实至名归,司徒昀就派南宫澈就剿匪。
帝都北上三千里,中原与雪北交界的重镇,那里的山贼横行,居然劫了一批运往雪北的赈灾粮饷。镇府衙素来对这些强盗不力,朝中就不再容忍,派出军队剿匪。
南宫澈剿匪不剿匪,我无为谓。
可是,我们的大将军司徒昀,这个好舅舅,生怕南宫澈有闪失,就让明鸣协助剿匪。
明鸣那条白鳝比我还要油滑,他比我先病重,他比我先躺在床上,两眼圈发黑,手脚无力,回光返照的模样:“小怜,辅助南宫少将军剿匪的重任,就放在你肩膀上。你身为我的参将,你就代替我带军跟随南宫少将军,咳咳咳……你不要推辞,本少将知你定能担此重任,咳咳咳……”他捏着喉咙不停咳嗽,咳得像个快要死的肺痨鬼,生人勿近。
我呕血。
跟着南宫澈剿匪?
我不要啊!
我一脸包子的苍白:“老大,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不行。”
“你行!小怜,本少将等你早日归来……”
“老大,我病了!咳咳,一定是传染了你的咳嗽。”我也伏在他的床边,掐着喉咙咳。
两个痨病鬼,咳得无语凝咽。
不过,我不够老明无耻。
他咳到流牙血,我什么血都吐不出来,只能跟着南宫澈去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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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明那个不折不扣的qín_shòu!他不愿意的事情,就逼着我去做。
人家都说,好汉应该沙场杀敌保家卫国,剿匪算什么?
剿匪是吃力不讨好的苦菜。朝廷每年浩浩荡荡动用军队剿匪是有份例的,大剿三次,小剿三十次。能剿清就最好,不能就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