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
他宠着的人,就该是这样无法无天的。
萧湛微微一笑,眼中的迷醉化作温柔:“去,把她的马车拦下来。”
她看似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其实心里忐忑着呢,他得替她把场面圆了,让她安安心心的。
江令宛是懵的。
明明她已经脱身了,明明她已经上马车了,眼看着就能回家了,马车却被拦下来了,然后萧湛上了马车。
完了,萧湛必然是来算账的。
早知如此,她刚才乖乖道歉就好了。
“这次是五舅舅不好,错怪了你。”萧湛声音低缓舒哑,有着说不出的磁力,“你不要生气了。”
江令宛惊讶,没想到啊没想到,萧湛跟她道歉了。
她下巴微扬,别提多得意了:“既然五舅舅知错了,我便原谅你了。只是光嘴上说可不行,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这个小东西,可真是……得寸进尺。
可她得意洋洋小狐狸奸计得逞的模样,他是真的喜欢看。
人是他宠坏的,当然要继续宠下去。
萧湛正色道:“你就要考试了,我送一套笔墨纸砚给你作为补偿。为了证明我的诚意,就罚我……一年、不,两年不能吃你做的点心。”
“两年不能吃我做的点心?”
这个惩罚好像太严重了吧?
萧湛对她做的点心情有独钟,每一次都意犹未尽,不能满足,现在却给自己这么重的惩罚,两年不吃。
江令宛于心不忍:“也不必那么久……”
萧湛摇了摇头:“我话已出口,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两年后,她就及笄了。
到那时,他便不用再遮遮掩掩说自己爱吃点心了。
萧湛微微一笑,说起正事:“上次给你看的历年联考题目,你都掌握了吗?”
联考事关重大,江令宛立刻打起精神:“都掌握了,还有今年出题夫子的性格,爱好,侧重的题目类型,我也摸清楚了。”
萧湛点头:“今天上午,负责联考评分的八位考官已经选出来了,今晚我把他们的资料给你送过去。”
有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失误,就会带来巨大的损失。
去年联考,顾金亭一直名列前茅,最后一场比试书法,顾金亭书写的文章里,有个字恰好是某位考官亡母的名讳。
那位考官十分不喜,以笔力不够刚劲为理由扣了他三分,以致顾金亭错失头名,恨别联考
“这几天你务必将这评分七位考官的情况记清楚。”
江令宛诧异:“怎么是七位,有一位考官打听不到吗?”
“那位考官不必打听。”萧湛眼波一闪,淡淡道,“我就是那位考官。”
“真的吗?”江令宛又惊又喜,一脸谄笑,“我早就知道五舅舅天资聪颖、颖悟绝人、人情练达、达人雅志、志洁行芳,绝非常人可比。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就被选为联考考官了,真的好厉害啊。”
“我第一次参加联考,本来手足无措,忐忑不安,如今有您坐镇,我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您放心,我一定会拿下第一名,给您长脸。”
她虽然是在拍马屁,但说的话却并不夸张。
为了保证联考的公平公正,考官们经过严格的考查筛选出来的。
首先,必须是两榜进士出身。
除了学识过人,才华横溢,人品也是很重要的考查项。
广有贤名、备受尊崇,名声品行没有污点的端方君子,最受山长夫子们青睐,在投票的时候,最容易脱颖而出。
能被选中成为联考考官,本身就是对这个人才学人品的肯定。
历年夫子大多都是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的年纪,三十多岁成为考官都很少,之前那位三十二岁成为考官的大人,不管走到哪里都被人高看一眼。
萧湛今年才二十岁,以弱冠之龄出任考官,这恐怕是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萧湛微微一笑,虽然没说话,心里却是高兴的。
六大书院已经连续三年邀请他做考官了,不枉他为了她答应了下来,这个小东西,还算有良心。
……
万众瞩目的联考之日终于到了。
早饭之后,四如堂大门前便是一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热闹景象。
六大书院的几百名学子,有资格观看联考的官员与夫人,还有五百名幸运的平民陆续进入考场。
此时参赛的学子们还未到来,却阻碍不了吃瓜群主讨论的兴致。
一人道:我觉得今年的第一名非国子学的宁轩莫属。
另一人道:我倒觉得顺天府书院傅子瑜文采出众,可以夺得头名。
那人反驳:国子学连续两年夺魁,杨山长育人有方,考试经验丰富,顺天府书院的李山长初来乍到,资历浅薄。就算傅子瑜有才华,顺天府书院也不能与国子学比肩。
另一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