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汪俊生又不是她什么人,她出了事也不需要跟汪俊生交代好不好?
艾阳都要被气笑了,“那照容先生的君子之风,是不是一会儿要跟我一起进房,最好还要守在我身边,万一你走了,我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跟把我‘托付’给您的汪经理交代啊?”
“那倒不必,我们华荣饭店的保安系统还是很可靠的,这里的保安经理是从德意志请过来的,”容重言帮艾阳拉开沉重的电梯门,示意她先请。
哼,艾阳跟在容重言后头,看着他拿钥匙开了402房的门,却不进去,“容先生不把我送进去?我不进去,您的责任可就没有完成啊,贵饭店的安保很可靠,但你能肯定我不会心血来潮出去再散个步?”
容重言推门进去,帮艾阳把灯打开,斜靠在门边,“我不姓柳,所以李小姐还是好好休息吧。”
艾阳也没有准备真的留他,如果她那么做了,她这个“乡下来的姑娘”的人设,可彻底崩了,现在她顶多跟容重言玩一玩“煮熟的鸭子嘴硬”,刚才的“挑衅”其实是:
虽然心里很羞涩,但为了不被人看扁了,硬着头皮在硬撑。
所以她现在“撑不住”了,配合着见好就收,“谢谢容先生了,您赶紧回去休息吧。”
容重言看着被艾阳关上的屋门,摇头笑了笑,华国的女郎,不论是新派的还是传统的,其实内里还都是羞涩胆怯的。
……
洗漱之后艾阳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烦躁地从床上坐起来,心道这华荣饭店怎么建在这么个地方,吵成这个样子,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艾阳想告诉自己,这只是本小说,里面的人物都是假的,但有人在窗户外头哭的撕心裂肺的,声声入耳,她没办法当成在小说里看的,不是自己耳朵听的啊!
艾阳穿好衣服,推开窗向外看,外头的哭声更清晰了,她摁铃叫来服务员,“这后面是什么地方,哭成这个样子?这客人怎么休息啊?”
服务员探身往外看了看,纳闷道,“没声音啊?小姐,我们华荣饭店别看在宝昌路附近,但这里闹中取静,还没有客人说休息不好的,您是不是……”
见女服务员一副见鬼了的样子,艾阳摆摆手让她出去了,没办法,耳力太好有时候也并不什么好事,就像现在,你要是笑语喧哗也行,这哭的肝肠寸断的,她是没办法枕着哭声入睡的。
艾阳想了想,探身又往饭店外头看了看,后街确实如服务员所说的那样,一片漆黑,她把房间的灯关了,轻轻跳了出去,到底是哪儿在哭,她得弄清楚才行,不然今天是睡不了了。
艾阳循着哭声愣是跑了两条小街,在一处棚户区停了下来,她轻叹一声,仅仅两条街的距离,这里跟宝昌路就是两重天。
她在一间棚子前听下,都不用仔细听,里头男人的骂声跟女人的哭求声还有小婴儿的啼哭声就传到耳边了。
“我以后多接点洗衣服的活儿,囡囡也大了,每天都帮我洗衣裳,等再大些,她就可以去厂里做工了,你就别把囡囡卖了吧,那种地方,不是正经女孩子去的啊!”
男人大声骂道,“都给我闭嘴,这个家是老子说了算,一个丫头片子,除了吃饭还会干什么?我把她卖到堂子里,吃香的喝辣哪里对不起她了?将来发达了,还得来谢谢老子呢!”
“那种地方哪有活着出去的?”女人一把拖住又要出门的男人,“他爸,我求你了,囡囡太小了,不如这样,等两过两年,就把她嫁出去,嫁出去就不吃咱家的饭了。”
随着一记耳光声起,男人大声吼道,“嫁出去,谁家能像堂子给这么多钱?等她能嫁人,老子还得养她多少年?老子一天到晚辛苦出工,养着你们这几个赔钱货,早就该把你们都卖了!”
“你从来没有养过我,都是我娘养的,你在外头的钱从来不往家里拿,不是送到烟馆,就是送到堂子里,你凭啥卖我?你还来抢我娘的钱,”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旋即是拳打脚踢跟痛苦呻/吟声。
艾阳往后退了退,将自己隐在黑暗中,没多大功夫,破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从里头出来,“赶紧把她给我收拾干净了,明天人家就来领人了,到时候看不见人,我把你卖了!”
“哎哟,”男人脚下一滑,就一头栽进路边的臭水沟里,里头母女听到声音,想出来,却发现门拽不开了,母女两个使足了全身力气,半天才把门给打开冲了出来。
艾阳看着那个干瘦的女人在漆黑的巷子里转了一圈儿,寻到丈夫跌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