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邀请你,在这个大家齐聚一堂的日子与我共舞一曲。”
舒缓的音乐声响起,大厅中央汇聚了越来越多的男女,成双成对地在大厅的边缘旋转起舞。
萧暮本来只是随着人群一起看热闹,没想到被在大庭广众之下点名相邀,有一瞬间的猝不及防,而邵君泽已经在众人目光中越走越近,走到萧暮跟前,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正好挡住了萧暮的视线,迫得她心无旁骛地看向他。
邵君泽伸手握住萧暮的手,将她从座位上拉起带进场中。
萧暮跟在场其他人一样从来不知道邵君泽会跳舞,而且跳得这样好。手被他握在手中,腰被他轻轻环住,肌肤相亲,温度传递。也不知道是谁做了丧心病狂的安排,拉暗了四周的灯光,独独留下聚光灯,随着他们两人的舞步游走。这样一来,好像全场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万箭穿身,无处遁形。邵君泽从容自若,萧暮反正是僵硬到了极点,全程都是被邵君泽带着踏步,偶然还要靠邵君泽提醒才记起来该迈哪只脚该提哪只手。
不过短短数分钟,萧暮觉得这支舞跳得好像坐过山车,惊险刺激令她心律不齐,起伏跌宕使她呼吸急促。
然而真正令她的心怦然直跳的,却是眼前这个男人。
旋转、踏步,分开又靠近,他在她耳侧轻声提醒,她在强光下仰视他的侧脸——这么严于律己的男人跳起舞来,简直性感得要命。
一曲终了,萧暮走回座位,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边气邵君泽不同自己商量就把自己拽到聚光灯下,一边气自己没有出息区区一支舞就紧张成这样。偏偏在邵君泽身边,她还要装作大度淡定云淡风轻:“邵总,下回这种事儿,您还是找个演员吧,我实在是演技有限。”
邵君泽一听这话,英挺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你觉得我是一直在找人演戏?”
萧暮反问:“难道不是?”
“跟我跳舞的时候,你就没有一点感觉?”
萧暮想起这舞曲中起承转合的时候两人之间迸溅出的火花,不得不承认有那么几个瞬间的怦然心动。但清楚地知道自己跟这个人分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这人显然是自信极了,认为自己勾勾手指全天下的女人都会手到擒来,认为共舞一曲是给别人多大的恩惠,想到这里,忍不住负气:“邵总您千万别误会,我也不过是因为对你有所求,才配合你演戏,演得敬业不代表假戏真做。今天是不是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可以回家了吗?”
萧暮说完就往外走,邵君泽下意识地去拉了她一下,没拉住,跟了出去。
邵君泽身后,闪光灯亮成一片星战片的弹幕。
夜风微凉,萧暮走出大厅环抱了一手臂。拽地的长礼裙妩媚翻飞,十二厘米的高跟鞋闪亮夺目,萧暮根本走不快,邵君泽很快追了上来,抓住了萧暮的手腕,萧暮回望身后除了负责保安的人员已经没什么人了,果断甩开了邵君泽的手。
她用力过猛,脚上崴了一下,邵君泽看在眼里,二话不说,强势地打横抱起了她。
蓦然腾空的感觉令萧暮尴尬不已,在邵君泽怀里乱动手脚:“邵先生,请你自重,放我下来!”
邵君泽一头黑线:“你再乱动我就把你丢这里不管了。”
萧暮哼唧了一声,以沉默应对。邵君泽一路不停,等人把自己的车开过来,把萧暮塞进副驾驶,未等她坐稳“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他自己绕过去坐上驾驶位:“系好安全带。”
萧暮:“你送我回家吗?”
邵君泽言简意赅地回答她:“地址。”
萧暮报了一个地名,邵君泽一点头,两人一路无话,只有音乐声充斥着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山环水绕,树影憧憧,路灯光芒竭尽全力照亮前路,这旷野小路仍旧显得有些阴森。
萧暮手机响起,是邵益阳拨过来的,她简短地说自己现在同邵君泽在一起,让邵益阳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安心照顾父亲,挂断了电话。语音还未落,邵君泽一个急刹车后,猛打转方向盘,整个车身旋转,萧暮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惊叫了起来。
这过程或许只持续了几秒,又或许是几十秒,反正在萧暮看来,简直是死去活来的另一种演绎。若不是安全带,她估计早就一头撞在玻璃上了。
车子漂移到路旁,萧暮随后浑身一震,发现紧接靠近自己一侧的车身矮了下去。
萧暮惊魂甫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邵君泽拍拍萧暮肩头,示意她待在车中不要动,他自己下车绕着车四周看了一下,回来告诉萧暮:“车轮卡进了水沟里。”
萧暮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刚才是发生了什么?”
邵君泽:“刚才路上有只狗跑过去了,给它让了一下,没想到反而把自己给坑了……幸好路上没有别的车。”
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萧暮试图下车来帮忙,她那侧的车门却被墙壁给堵住,只能开一个微小的角度,邵君泽自己又从另一边进来了,把前后车灯都打开:“我们还是在车里面等待救援吧。这里毕竟还是在路面上,我们俩站在外面不安全。”
萧暮看看手机,瘪瘪嘴:“这什么破地方……没信号了,我分明刚才还接过电话啊。”
邵君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我也没,山里面就是这样,信号断断续续的,看来只好等天亮了再看看找人帮忙了。”
萧暮恨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