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必然是有所图。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多数女人可以为了感情放弃一切,但多数男人却可以为了权势地位放弃感情。难道他以为,他随便摆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就可以打动她吗?她是缺少真情,但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我不是有意的。”萧竹衣的道歉没有一点诚意,“是我错了。反正你现在出去也回不了府,而且也不安全,不如这样,你留下来陪我喝酒?”
初晨望望外面漆黑的天空,叹了口气,抬脸笑道:“酒呢?菜呢?我可是非好酒好菜不吃的哦。”
萧竹衣笑得温柔,“那是自然。这一点我俩人可有共同之处呢。”
薄胎青花的精美瓷器盛着精致的菜肴,温热的酒散发出令人沉醉的清香,二人喝得微醺,萧竹衣道:“你为何不问我是什么人?”
初晨笑:“你为何不问我怎会独自一人坐在街上?”
“那好,你为何会独自一人坐在街上?”
“你先回答我你是什么人?”
二人对视皆放声大笑。
夜如流光飞霞般逝去。
萧竹衣慢慢站起身,向着已然熟睡过去的初晨伸出手。就像是抚摸一件最为精美娇贵的玉器,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微红的脸颊,几不可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公子?”梳着两个抓髻的绿衣小丫头从楼梯口冒出头来,眼泪汪汪的望着萧竹衣。
“流风。”萧竹衣收回手,微笑,“你来。”
流风擦去眼泪,飞快的跑上来,皱着眉头看向初晨:“我不喜欢这个妇人!”
“妇人?”
“她已经嫁人,不是妇人难道还是姑娘吗?”流风不满的望着萧竹衣。
萧竹衣哑然失笑,“你搜搜她的身上,搜细些。”
“唉?公子,你故意把她弄睡着,不是就想亲手搜她身上吗?怎么事到临头,反而退缩了?”流风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压住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
萧竹衣愣了愣,流风冷笑:“我还道你是君子,原来是有色心无色胆的懦夫!我若是喜欢谁,只要一有机会,我定然将他抱入罗帐,春宵一度,叫他怎么也赖不掉!”
流风凌厉的目光让萧竹衣瑟缩了一下,他觉得流风仿佛意有所指,他随即摇了摇头,流风不过十岁而已,懂什么?“流风,你是一个女儿家,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以后谁敢娶你?”
“我要谁娶?我要谁负责谁敢不?”流风很彪悍。
萧竹衣头疼地扯扯嘴角,耐着性子道:“流风,负责和真心相待是两回事。你才十岁,不懂这些。”
“公子,你教我。负责和真心相待不同在哪些地方?”流风的白嫩的手攀上了萧竹衣的腰,眼里水雾缭绕。
上卷庭院深几许第五十六章黯消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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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竹衣唬了一跳,敲开流风的手,沉下脸:“你还要不要跟着我?”
流风委屈的望着自己被敲开的手,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萧竹衣轻咳一声:“流风,你快些去搜啊?要是晚了,她醒来,可白白浪费了公子我这些好酒好菜。”
流风的足下仿佛有千斤重,慢吞吞的走到初晨身边,回头正好对上萧竹衣专注的目光,心中一酸,皱着眉头喊:“非礼勿视!转过去啦!”
流风看着初晨粉嫩的脸颊,伸出手狠狠地捏了一把,见初晨痛苦的皱起眉头,心中的郁闷也去了大半,低声道:“还挺滑嫩的。可惜不守妇道。”弯腰在初晨的胸前,腰间到处捏捏,又在自己的身上比划比划,弄了半晌,小脸皱成了一团。
萧竹衣等了半晌,只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迟迟不见流风回话,急道:“流风,天要亮了,你好了没有?”
流风愁眉苦脸的道:“公子,这个女人身上值钱的东西多了去,你又何必一定要找那半截破簪子?随便扯一样,也比那东西好啊。”
萧竹衣冷声道:“到底有没有?”
流风缩了缩脖子:“没有。”
萧竹衣叹了口气:“风府我也去看过了,既不在她身上,那肯定是在王府了。流风,我有事情让你去做,你可能做好?”
流风正在把自己的脚和初晨的脚放在一起比到底谁的更好看,一听萧竹衣有事要她去做,忙站起身,讨好的笑:“公子,你说。”
天将亮未亮,一处僻静的街角停着一张毫不起眼的青幄小车,车帘被掀起,从里面探出一个小丫头的脸来。小丫头梳着双髻,一脸精怪,正是流风,不满地瞪了车里一眼:“大清早的,害你小姑奶奶不得安宁。”说着从车中熟睡的人身上解下一件东西,顺手扔在街道正中,然后道:“老宋,往西走。”
小车刚走不久,一个年轻男子走到街道正中,弯腰拾起那东西,只见宝蓝的锦缎香袋上绣着一只精致的嫩黄色小鸟,小鸟用金线钩边,米粒大的黑珍珠做的眼睛,红宝石薄片镶的小嘴。小鸟踩着一枝半开的白玉兰,侧着头,半呲着翅,将飞未飞的,黑黝黝的眼睛看着来人,仿佛要活过来似的。在香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用银线小小地绣了一个晨字,来人轻轻拍拍香袋上的灰尘,小心地将它放入袖中,望了望小车消失的方向,又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彦信带着一群人借着抓逃奴的名目,到处横穿直闯,但凡是看见年轻苗条的女子,都要跑上前去看一眼,弄得到处鸡飞狗跳的。闹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