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
他这一高兴,大有风光霁月之感,热情洋溢与他“三师妹”对视。
本仙姑半晌无语,而后看帝君面无表情,并不打算说什么的样子。于是喵呜叹了一声,合上眼继续睡。
隔日大早妖怪便起床出去。我跳到窗子边偷看,看到衡清那厮打扮得花枝招展,挽着妖怪的手有说有笑走了,司檀一脸哀怨,气哼哼跟在后头。
我跳到帝君膝上,喵呜叫了几声,帝君垂头跟我说道:“这妖怪虽然厉害,但应该伤不了衡清帝君,你放心。还是观察几日,看看这妖物什么来历。”
我想告诉帝君这个妖怪就是尚未完全苏醒的戾魔,可是跳到书上,刨了半天,都找不到一个“戾”字来,只好无可奈何地放弃。
接下的半日,我过得十分滋润。
鱼干吃腻了,本仙姑今日换了口味。吃饱后帝君陪着我儿击剑。一旦帝君在的时候,小光头照例是要指在门口或外围看守的,此时正抱着树干偷偷望着我儿流口水。而我则摊平在褥上,懒洋洋晒太阳。
正睡得大好,抽抽搐搐一阵哭声将我吵醒。
我睁眼,看到司檀不知何时跑了回来,正拉着他二师兄的手不依不饶:
“大师兄竟答应那个无耻女人一起修练那双修之术!”她哭得惊天动地:“这么下去寒儿就要管别人当爹了!哥哥,你真不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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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衡清过来笑mī_mī与帝君道:“二师弟,师妹今儿起恐不能歇在这里了。”
本仙姑尚来不及磨牙,便听妖怪呜的一声,泪眼花花:“大师兄,师妹早先在街上看诸般人等,我这副模样,也就比街口纳鞋底的麻子姑娘强些,你真不介意?”衡清瞅他,面上泛成一汪春水。妖怪教这汪春水浇个湿透,杜鹃娇啼:“师兄——师兄——”
这妖怪,绝对是故意糟我的心呢。所以本仙姑忍。
可他们当真牵手去时,本仙姑上窜下跳,心里跟油煎过似的。
我跳到帝君旁边,眼里带着十足深沉,无比凝重地长长“喵”了一声。
帝君头也不抬,不理会我。
于是我更深沉更凝重地“喵”了一声。
帝君看了我一眼,面上不咸不淡。
我抖抖毛,再蹲得近些,又喵了一声。
还是我儿贴心,道:“那妖怪占着娘亲的身体,真的没事吗?”帝君道:“那不是你娘亲的身体。”
我踮踮脚,突然一窜,半空给定住。
“你,去哪里?”
我嚎了一嗓子,帝君的手伸了过来,我十分无耻地往他手心舔一舔,再蹭一蹭,他好似一愣,手缩了回去,法罩也消失,我秤砣般坠地,紧跟着利索往窗缝一钻,后面似乎传来我儿一声低低的叫唤:娘亲。
这娃娃,终于肯唤本仙姑“娘亲”了,我差点,猫泪纵横。
其时月朗风清,我三二步跃上顶房。两会阴山的小妖怪正合力抬一桶热水往房里送呢。衡清的声音十分之温存细致:“师妹沐浴完莫忘了将这件罗衣穿上,正好与师兄配成一对儿,双修时定大增意趣。”妖怪羞答答哼了一声。接着门一扣,衡清春风满面走了出来。
本仙姑蹭了过去,衡清咄了一声,十分作态:“闪开,莫阻了本君沐浴双修。”我想象此刻自己双眼闪亮若有泪光,十分哀伤望他。衡清道:“闪开闪开!”手里却抓了我,钻入假山后面。
我挣扎不休,很快衡清放了我。蹲了下来诡异望我。此处阴森恐怖,衡清若要将我掐死就地埋了,不过动动手指头的事。本仙姑大感紧张,弓着背不停后退,却见他自怀里摸出一个油包揭开,本仙姑嗅嗅鼻子,竟是香煎鹅肝的味道。
“这是今天在集市买的哦!mī_mī,来,给本君舔舔手,这个给你吃!”
我无语,直至那边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衡清神情雀跃了一下,冲我裂嘴笑了下,眨眼间不见了。
我立即跑了回去。
房里点着明亮的烛火,衡清的身影投在窗纸上。
锁碎的声音传来,十分暖昧。
“你你你、不要过来……”
“师妹莫要慌,师兄过去给你瞧一瞧,紧是不紧?”
这厮,怀里还揣着要喂我的鹅肝呢,一眨眼就冲妖怪霸王硬上弓来了?本仙姑的心情恍如那山路十八弯,最后弯到阴沟里。
衡清这厮,当真大有本事。
原本着本仙姑还十分杞人忧天地担心妖怪将他拆骨入腹吃了,如今才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这fēng_liú本事,与个人的法力修为全无干系。
我顿觉十分无趣,正要转身回去睡大觉,袍影一闪,却是帝君走了过来,伸手推开了门。所谓非礼勿视,本仙姑按奈满腔的好奇心只望了那么一小眼,这一眼,让我的猫下巴差些就掉下来。
我想象中香艳刺激的场面没有,有的是倒在地下五花大绑的妖怪。
衡清正盘膝坐在床上,得意洋洋:“我凤凰族,除了火云金丝银缕衣,这天罗衣亦是一绝,如何,给天罗衣缚住的滋味,不错吧?”
那戾魔挣扎,面红耳赤,面上有抹愤怒。
若干年后,魔界有位喜欢写传记的妖给面前这位戾魔立了传,提起这一段掌故,写得十分唏嘘。
他道,但凡天上的仙,皆是不可信的。越是英俊的男仙,越会骗人。
想戾魔尊浑混未开之际,天真浪漫,纯洁如白莲花,未曾想那卑鄙男仙,先是骗他双修,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