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安怜起了床。
又一日,她已能够下地。
再一日,她披了裘貉,一个人肩披风雪走到金銮殿外,彼时天还早,早朝未散,她就站在大殿正前方等,到殷桓出来时她头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见到他,她一笑:“我终于等到你了!”
路过的大臣很多,可无一人敢正眼看她。他们在她身边匆匆而过,等他们都走完,殷桓才缓步朝她走来。
等他到她面前,她又道:“我还以为……这一生,我都等不到你了!”
殷桓眼一颤,然下一刻,安怜已无力气,整个人犹如绵软的沙土,“轰”地一下朝前跌去。
殷桓连忙扶住她,可那时的她已毒入肺腑,身上脸上,皮肤皆干裂出细细密密的纹路,往外渗着丝丝缕缕的鲜血。
她的脚下,雪已被染得一片殷红。
在出门以前,她以熬药为由支开了木兮,之后就服下了穿肠□□。
那是殷桓给她的,在他登基那日,他将它递给她,说他皇弟将死,她该去陪他,她不愿,他便将这药扔在她面前说:“难不成……你还以为,朕会要你这样的女人么?”那药烈,服下后只容人活两个时辰,之后便会七窍流血身体爆裂而亡。
她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