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染青不依不饶:“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就是前些阵子啊。”楚尘睁眼说瞎话,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你肯定是忘了,就你那记性,连个路都记不住。不说了,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先挂了啊,我明天派人把票给你送过去。”
“不准挂,”聂染青阴森森地威胁,“你要是敢挂我就敢把你所有的事都抖给你姐听。”
楚尘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嘛?”
聂染青忍着想敲死他的冲动又把问题重申了一遍:“谁告诉你我挺喜欢那个谁谁谁的?”
“这问题不重要吧。”
聂染青差点就要冲口而出“很重要”,吸气了又吸气到底忍住:“既然不重要你干嘛费劲遮遮掩掩?”
楚尘打死不承认:“我遮遮掩掩了吗?”
“我可倒计时了,你再不说,酿成什么后果可别怪我。三,二,一……”
“一”的尾音颤颤巍巍了好一阵,终于停下来,楚尘叹气:“你自己心里不都有答案了嘛,干嘛还非让我说出来。”
聂染青还没来得及辩驳,楚尘就接着说:“我说,你俩整天别扭着多没劲啊,伤心伤肝又伤肺。人活着就得舒坦,不舒坦的时候知道找舒坦,怎么舒坦的时候反倒皮痒痒啊。你俩在那装得跟没事人似的,我都替你们觉着难受。要是没有我,你俩现在指不定还什么糟糕状况。别告诉我你现在好着呢,你要真这么说,可就跟那个姓习的说得一样了。我这边有个电话插进来了,那就先这样,我先挂了啊,明天票送过去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可得在家啊。”
聂染青都还没来得及回话,电话就已被挂断。
聂染青看了手机半晌,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楚尘那话说得可真容易。像他那种情场杀手,基本算是所向披靡,向来都是他拒绝别人,几时见过别人拒绝过他。这一点他和习进南十分的像,但是混迹百花堆的楚尘却能够迅速脱身,习进南却不能。尼尔安全觉得若是让楚尘在他最喜爱的跑车和一位刚认识的美女里选择,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他会选跑车。
不过也有可能他把跑车送给美女,然后自己载着心花怒放的美女上路,再然后在他厌倦的时候,再把跑车和美女一并撒手,重新寻找新鲜感。
不过她就无法做到这种境界,如果这也算境界的话。假如说习进南再次出现在她视野范围内却对她没影响,那绝对是假的。习进南那种人,放在哪里估计都是不容忽略的主,偏偏她是念旧的人,可同时又是胆小的人,这两样如今几乎已经成了她的罩门。如今她有着渐渐回到轨道的生活,再次害怕改变。
尽管聂染青对习进南有很多都猜不透,可是她相信习进南还是比较偏向着现世安稳。毕竟他们在结婚后的两年,细细想来,虽然平淡,却又是那么静好的岁月。
正因如此,才害怕最后结局会支离破碎,狼狈不堪。
所以尽管她对那个谁谁谁的男星十分喜爱,却因这些磨人的想法而对这张票失去了期待感。考虑到次日是周六,聂染青真想做点除了逛街和宅家之外的事。她瞥了眼放在鞋架上许久未曾穿过的运动鞋,又想到了那天爬楼梯的虚弱模样,心中忽然萌生了去爬山的想法。
这想法来势汹汹,聂染青趁着自己还未改变这主意,当夜便整理了行囊,打算第二天清早就去邻市的xx山。
一地秋凉,还有几篇黄叶打着旋儿飘落下来。聂染青刚出门就打了个哆嗦,不过她也因此精神抖擞。车程不长,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山峰连绵起伏,像是望不到尽头,□的岩石和青葱的树木,鸟声轻灵,人工建筑和自然几乎配合得严丝合缝。虽与四大名山令人仰望的高度比起来尚有差距,但对于聂染青来说,这长长的绵延山路登起来也似乎不是那么容易。
有阳光照过山顶,干净得纯粹,山泉明澈得几乎都能荡涤人的心灵。聂染青正打算趁着这样的天气去爬山,就接到了楚尘的电话。
“我不在t市,而且今天也不回去。”聂染青把话一说出来,自己都觉得颇有气势。
“那你在哪里?”
“xx山。”
楚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昨天怎么没说?不是说了今天要把票送过去的么?”
“你也没问。”聂染青平静地说。她很确定楚尘听了这话会气得肺疼,然后她十分可惜她无法看到楚尘抓狂的模样。她实在难以想象楚尘生气会是什么样子,他那纨绔到不能再纨绔的表情,配上几乎可以勾魂的桃花眼,似乎只适合笑,并不适合生气。
接着,聂染青的脑海里又浮现了习进南的表情,淡定到不能再淡定,眼角微向上斜,笑的时候不知比生气的时候要好看多少倍。
聂染青又有点想叹气。
楚尘果然没好气:“聂染青,你行,你真行!我又不是习进南,你犯得着逃跑吗?”
聂染青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一只手扶在背光的山石上,通过手心传过来的沁凉让她回神,她看了看如洗的天空,慢悠悠地说:“请注意你的措辞啊,就算是习进南,我也没逃跑过。”
楚尘却轻轻笑了起来:“你这话敢当着习进南的面说么?”
“切。”她的声音配上她鄙夷的表情,成功地引起了几位路人的注意,聂染青稍稍觉得尴尬,转过身压低声音说,“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爬山了。”
她正想挂断电话,却因一个低醇又熟悉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