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凤翔眼眸深沉,阴晴难辨,隔了半日才缓缓道:“这是谁说的?”
苏离离抬眼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忽然慢慢笑响,渐渐大笑起来,转身坐起,摇头道:“我也未必就比他好得多。不就是我喜欢你,你弃如敝履么?我敢承认,你倒不敢承认了。”
见他态度终于明朗起来,苏离离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我敢那么刺激你么?抚着腿上的药纱,低声道:“我睡了多久?”
“也就三、四个时辰,天才黑不久。”祁凤翔站起身,从旁边炭炉上端了碗药汁过来,“早该吃药的,看你睡着,也没叫。起来喝了吧。”
苏离离望着那碗乌黑的药汁,心里抗拒了一下,还是慢慢爬起来拥了被子,就着祁凤翔手里一气喝尽,蹙眉不语。
祁凤翔想起她当初怕苦不喝药,自己紧哄慢哄,威逼利诱的情形,禁不住冷笑道:“你说我要是弓虽.暴你,你会不会也如此娇弱痛苦,却又不敢反抗?”
苏离离脸色瞬间吓白了,思忖半晌,只能旁敲侧击,半是玩笑,半是坚决道:“锐王殿下,您是才做了鳏夫的人啊!”
祁凤翔见她当真,语调冷淡之中透着嘲笑,“你也未必就不是寡妇。江秋镝若无意外,怎舍得把你扔在那兵马横行的道上。”
苏离离登时敛容,收了戏谑,悲喜全无,淡淡道:“我跟你不一样,你的妻子死了你可以无所谓;可我无论生死都爱他。何况,他不会死。”
“如此说来,我冷血啰?”祁凤翔自问,默然片刻,也不辩,反问道:“倘若他死了呢?”
苏离离缓缓摇头,“他说过会来找我,他从不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