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惊讶,坐到孟若愚身边:“怎么,世子,我说错话了?”
22.请安
“不,你没有说错话,我只是在想,这样的日子,到底要怎样才会结束。”孟若愚说出的话是吴桃再想不到的,她仔细看着孟若愚,孟若愚面上写着两个大字,心烦。
原来王府世子,也是有烦恼的,吴桃摇着孟若愚:“世子,是我不对,我不该这样和你说。”
“不,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孟若愚又是重重叹气,这么多年来,夹在母亲和祖母之间,孟若愚常常有无所适从感,而方才吴桃那句,为何你不去接我,更触动了孟若愚最深的恐惧,他不敢做出选择,所做出的每次选择,都会伤了身边的人。
这样的无力感,孟若愚没法对别人说,也不能说出。毕竟人人都认为,王府世子生活是舒适的,是无忧的。可是谁没有烦恼呢?
孟若愚闭上眼,长长叹气,这是解压的一种,接着孟若愚就感到一只温暖的手抚摸上了自己的脸,耳边是吴桃温柔的声音:“世子,你不愿意说,那就听我说。我们是夫妻啊,夫妻就该一起面对,不管好的坏的。都要一起承担。”
孟若愚睁开眼,对上的是吴桃那对盛满温暖的眸子。这种温暖,和孟若愚心底那点温暖结合在一起,让人的心都是暖的,想发出由衷的微笑,想高声唱歌。
“你是认真的?”孟若愚迟疑地问。吴桃笑了:“为什么不是认真的呢?我嫁了你,是你的妻子,我们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
一辈子?一辈子有多长,孟若愚还不知道,但孟若愚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些烦恼,在吴桃这样的话语下面,似乎都在慢慢消失。
“世子妃,晚膳好了,请用膳吧。”珍珠出声打断二人的对视,孟若愚抓起妻子的手:“说的好,我们吃饭吧。”
吴桃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孟若愚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吴桃的双眼亮晶晶地:“方才在婆婆那里,她和我说,王府不能说吃饭,要说,用膳。”
孟若愚也笑了:“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说什么,我都喜欢,我都高兴。”
珍珠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也补充了一句:“世子说的是,以后啊,世子妃爱说什么就是什么,您是主人,奴婢们啊,都听您的。”吴桃听到珍珠这一句话比前些天的话带上了几分真挚,不由长长舒气,不容易啊,终于能听到这样的话语了。
“那就,吃饭。”吴桃反握住丈夫的手,两人手拉手来到饭桌边坐下,那些饭菜变化不大,但吴桃现在终于可以安心地尝尝这王府里的美食了,而孟若愚整顿饭都没吃多少,都在看着吴桃,仿佛看着她就能吃饱一样。
王府世子,原来也是个很孤独的人啊。吴桃对孟若愚回以笑容,四目相视时候,总有柔情在流动。
而吴桃今天在次妃那所说的一切,都已经被人告诉了太妃。太妃听完哦了一声:“世子妃,倒还挺有胆量的。”
“世子这一次,眼光不错。”宋嬷嬷已经回到了太妃身边,自然挑着太妃喜欢的话听。
太妃嗯了一声后就看着宋嬷嬷:“不过我不相信,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姑娘,短短几天就能这样脱胎换骨了。你和我老实说说,你是不是和她说过什么?”
宋嬷嬷急忙对太妃跪下:“老奴不过是照太妃吩咐,照常去服侍世子妃,并没有和世子妃说过些别的。”
见太妃明显不信,宋嬷嬷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世子妃倒曾和老奴说过,她问老奴,忠诚的是世子妃呢,还是她。”
这话,倒有点意思,太妃侧头仔细思索,对宋嬷嬷道:“那你怎么回答?”
宋嬷嬷在踌躇,太妃已经笑了:“你也不用和我说了。我也想问问你,你忠诚的,是鲁王太妃呢,还是柳氏?”
太妃姓柳,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她的姓了,所有人见到她,都是恭敬地口称太妃。宋嬷嬷也已经不记得太妃的旧日姓氏了。接着太妃突然自己笑了:“啊,我竟已经忘记了,我叫什么名字了。上一次被人叫起名字,是多少年前?二十年,还是三十年,我母亲生病,我得到王爷准许前去探望她。那时,昏迷中的母亲,突然叫了声我的名字。却吓得所有的人都面如土色。”
说着,太妃眼角不由有泪:“此刻,我竟不能记起,我自己的名字,若母亲能再唤一声我的名字,我拿什么换,也愿意啊。”
宋嬷嬷安慰地:“太妃,您也不必太过伤感。”
太妃回神过来,擦掉眼角的泪:“是啊,我也不用如此伤感。这世子妃既然如此机敏,你就去服侍她吧。”
虽然宋嬷嬷知道自己迟早会去服侍吴桃,但太妃正式下了命令她还是要表示下伤感,于是宋嬷嬷对太妃跪下:“老奴……”
“那些套话就别说了,说来说去,你说的口干,我听的耳朵出油,就这样吧。”太妃摆了摆手,宋嬷嬷又把想要说的话都咽下,服侍太妃安歇。
第二天一早,吴桃夫妻刚起床,就看见宋嬷嬷带着丫鬟们进来服侍梳洗。看见宋嬷嬷的第一眼,吴桃不由有些惊喜:“宋嬷嬷,怎么会是你?”
“太妃昨日吩咐老奴,让老奴依旧来服侍世子妃。”宋嬷嬷的语气还是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宋嬷嬷是太妃身边老人,孟若愚对她也很熟悉,孟若愚对宋嬷嬷点头后就对吴桃道:“宋嬷嬷是个很细心的人,祖母很重视她,能遣她来服侍你,足见祖母对你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