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的手……”
闻言,他抬起胳膊,给她看了看,带点戏谑的意味:“今天赶着去救你,被烫伤了,感不感动?”
倪蔻站着不动,跟他视线交汇,眼波静谧又似乎藏着惊涛骇浪,倒是梁芷川先不适地移开眼睛,装作平静地继续敲代码。
她吸吸鼻子,坐到他身边,梁芷川半边身子莫名都不敢动了,只有手指在机械地运动。
空气粒子浅浅漂浮在他们四周,过了好久,才听见倪蔻哽着嗓子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kkkk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所有人都说,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对她好是没有理由、不计回报的。
但梁芷川觉得,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不是圣人,就是在自己累死的蠢货。
在他现有的二十多年人生中,他只对两类人好:一类是生他养他的爹妈;一类是,我有付出,你就该有所回报。
自古无奸不商,李沛远自以为很精明,无意间知道他这个理论,苦笑不得,时常打趣他:“你可没从能我身上捞到什么?”
梁芷川就笑笑不说话,没有吗?那他这一屁股烂摊子是鬼给他摆平的哦!
他对别人好从来都是建立在共同付出的基础上,毕竟,人是有yù_wàng有追求的生物,看不到尽头的喜欢等于慢性自杀。
所以,当倪蔻问出这句话,他手下一顿,只淡淡偏头去看倪蔻,黑得流墨的瞳仁里清楚地倒映着她的样子。
他嘴唇浅浅动了两下,倪蔻不由屏住呼吸……
梁芷川瞥见她紧张的模样,眼里笑意一闪而过,鼻尖仿佛有幽幽花香,沁人心脾。
哎,这阵子做了二十多年没做过的事似乎也是管用的,不过……
看得清楚倪蔻眼里惊疑多过惊喜,懵懵懂懂的,他淡淡收回眼,他从不会去做无把握的事。
下一秒回过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敲着键盘。
不知道是不是倪蔻的错觉,梁芷川这副性/冷淡的模样仿佛无形中已经给了她解释——
我为什么对你好你心里没点b数?
实验室沉静了足足有半分钟,空气粒子静静在他们四周漂浮,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已经没有了回答的必要。
可同样的话,倪蔻再也问不出口,她默默扭过身子,正经地朝着前方打坐,就是不再看梁芷川。
真搞笑,她到底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心底那浅浅浮起的悸动又是什么?
她自我分析,对方不回答的原因只有一个,她自己想多了,人家是炎黄子孙,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对谁都这样,为了避免你尴尬,索性就不回答了。
想到这里,倪蔻格外心塞,她一泄气直接□□一样趴到桌上。
动静不小,梁芷川回头看她一眼,她也不理会。
梁芷川勾唇笑笑。
本想说些什么,但见倪蔻一副不愿搭理他的样子,算了,还是先把数据恢复好了再说。
……
身旁的人很安静,却又安心。
梁芷川完成全部工作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揉揉眉心,墙上的钟已经指向十一点半。
他转身,刚想拍拍倪蔻,手扬在半空却没了动作——
隔了半个座位的旁边,倪蔻半张脸埋在胳膊里,两眼紧闭睫毛弯弯,正浅浅地呼吸着,脸蛋上有微微红晕。
这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梁芷川无奈一笑,他站起来去拿一旁的保温桶,轻轻拧开,里面的粥还冒着热气,尝了一口点点头,还不错。
也不叫醒倪蔻,一个人坐在旁边开始吃饭。
吃完饭,见倪蔻没醒,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倪蔻晕红的半边脸,眉目如画,毛孔细腻,呼吸浅薄,像童话里的睡美人。
盯着盯着,眼下突然变成一块极其诱人的蛋糕,他仿佛成了一个受迷惑的小孩子,一点点埋下头去,形状漂亮的薄唇在那块蛋糕上浅浅一尝。
嗯,是极甜的。
“咔嚓”,门突然从外面打开,挟进些许凉风,梁芷川身子一僵,而后若无其事地直起腰看向门口。
梁老脸上全无尴尬,摆着手欲盖弥彰地解释:“我什么都没看到!”
但眼里偷腥狐狸般的笑意早已暴露他真实的想法。
听到动静,倪蔻迷迷糊糊地醒来,眼睛睁大,“咦?梁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梁元之余光瞟一眼旁边立着的高大男子,格外慈祥地看着倪蔻:“你一个人在实验室不太安全,过来看看。”
倪蔻扭头,不止她一个人啊!梁芷川也在这儿,怎么不安全了。
梁老心里嘀咕:就是有他才不安全……
感觉再聊下去,老头子又该说些不该说的话,梁芷川一把抄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
“我弄完了,可以回去了。”
倪蔻又惊又喜,跟了上去:“真的?”
能力受到质疑,梁芷川危险地瞥她一眼,倪蔻心领神会,搓搓手立马改了说辞。
“太厉害了,我该怎么谢你!”
梁老站在门外等他们出来,低低地来了句戏文:“以身相许~”
倪蔻落在后面,恰巧听到了,瞬间脸色爆红,她下意识看向梁芷川,对方背影宽阔,脚步沉稳,看样子并没有听见这句玩笑话。
一瞬间说不清什么感觉,有些失望,似乎莫名期待对方听到这句话的反应。
念头一起,倪蔻直接吓了一跳,赶紧摒弃那些旖旎的想法,她略微羞涩地嗔了眼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