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亲王妃也料定有人会反对,她一抓住机会,就在丈夫跟前把儿媳妇一夸再夸。仁亲王见二儿子变好了,对这个媳妇观感也很好,任由董侧妃嘀咕,也不为所动。
仁亲王妃为贺氏争取了极大的福利,不仅没让她站过规矩,还想方设法从男人这里淘东西给她,贺氏很快就学会了王妃的做派,有一次无意间说喜欢紫檀的浮雕屏风,仁亲王当即大方地让人从库房里找出一个,给她送了过去。
此后不久,仁亲王妃又给丈夫说,儿子和媳妇想要有点正经事情做,想要点产业,仁亲王考虑了两天,便把城东一个小梨园给了他们。
上京的白梨皮薄肉细,水分大糖分足,就是会养的人少,那个梨园占地上百亩,一年收成最少七八百两银子,虽然名义上是让儿子和媳妇学着打理产业的,但谁都明白,这份收入,可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
“又没有分家,算怎么回事董侧妃和杨侧妃见仁亲王妃和儿媳妇联手瓜分府里的财产,非常嫉妒,两人再也忍不住,都着忙起来。只要有一丁点针对贺氏的动作,仁亲王妃就先冲了上来,护短护得令人瞠目结舌。
“这个贺氏,好像和仁亲王妃不是婆媳,而是母女一般,真令人愤慨。”
文瑾请求动用钱隽的消息网,很快就有了回音,这贺铸的堂弟----贺林老婆竟然是王妃刘彩琴的表妹,她的外婆,和刘彩琴的外婆是一母同胞的姊妹。
既然是亲戚,为何以前没有想起联姻呢?还有,这门亲事,是王妃悄悄经营的,仁亲王不知情呢,还是两人合谋的,或者,是误打误撞碰上了,才发现原来是亲戚呢?一表八百里,有的表亲早就不来往了,或许也不知道对方的行踪,这也是有可能的。不管怎么说,仁亲王妃现在和亲亲儿媳妇联起手来,想要控制王府的内院了。文瑾不和他们一起吃饭,打交道的时候就特别少,但她经过一年时间,在家里下人中布下几个眼线,返回的信息令她觉得很不舒服----仁亲王妃带着贺氏,在高门贵妇中频繁走动,介绍她认识了好些人,这个贺氏也很会来事,现在,京城里夸她的人很多,贬低文瑾的同时也在迅速增加,文瑾年初的努力成果,渐渐又被抹掉了。
杨侧妃看到这些,以为时机成熟,到文瑾这里来,希望挑唆她出头,阻止王妃和贺氏的动作。
她谨慎地问文瑾:“世子妃,王爷把梨园给二爷了,你知道吗?”
“哦,不知道,王爷是怎么说的呢?”文瑾心里清楚,但嘴上却不肯承认自己知晓,反而向杨侧妃打听。
“说是让二爷学着管家的。世子不需要一份产业管家吗?”
“肯定是需要的啦,世子的责任,比二爷还要大,不是吗?”文瑾顺着杨侧妃的意思说道。
“那你俩怎不说话呢?你看事情都过去十多天了呢。”
“我们俩不知道呀。”
“世子妃,要不要我帮着给王爷提一提呢?”
“这个……,谢谢杨侧妃,还是我们自己来吧。”
杨侧妃笑了笑,回去等着,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她背后和跟前的心腹议论:“呿,世子和世子妃也是个没能耐的,王妃这么明目张胆地把家产往儿子跟前抠,他们却眼睁睁地看着,毫无办法。”
文瑾和钱隽的确不在乎一个小梨园,但他们却不喜欢王妃这样的小动作,尤其是贺氏,表面好像很无辜的一个小白兔,背后却是个张牙舞爪的大恶狼。
过了几天,杨侧妃又跑来报了一通消息:贺氏看上了一副头面,定金就两千两银子,总共下来,得四五千两。
“她刚刚成亲的小媳妇,就算有点压箱银,也架不住这样折腾,王妃手头的银子并不多,她也不敢把府里的东西就那么卖了,二太太肯定踅摸王爷手里的钱呢。”
文瑾摇摇头:“王爷愿意给,我也没法子。”
“你,唉,怎么说你呢,这王府将来都是你的。”
文瑾继续摇头:“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钱太多了,还招祸呢,够用就行。”
“啧啧,怎么说你呢,什么叫够用就行?比如身上的衣服吧,你穿羽纱,人家穿云锦,这能一样吗?你看看,二太太光缂丝的衣裳,都一做好几件。”
“缂丝夏天穿着热得很。”
杨侧妃挑唆不下去了,气狠狠地瞪了文瑾一眼:“世子妃呀世子妃,让我怎么说你呢,人家都踩到你头上来了,你还在这儿云淡风轻呢。”
文瑾还是淡淡地笑容:“怎么这么说呢?二爷也是帮王爷打理产业的,梨园并不能算是他的,何必太在意呢?”
“你,唉!”杨侧妃走了,回去想办法如何往自己怀里扒拉东西去了。
在文瑾的概念里,只有自己挣的钱,才是自己的,她认为,仁亲王的钱,那就是他的,他愿意给谁就给谁,文瑾从来不觊觎,也不嫉妒。
贺氏,只要不招惹到自己,她爱干嘛干嘛。
但是没人能理解文瑾的心思,贺氏刚开始对文瑾是忌惮的,她是小的,男人又不是原配嫡出的王妃所出,还超级纨绔没有能耐,这些条件明摆着,贺氏事事都不敢压着文瑾,转眼就是大半年,文瑾对她越来越胆大放肆的言行举止和行为动作,不闻不问不声不响,贺氏便开始在家宴上说些压制文瑾的话,并且,越来越肆无忌惮,有一回,她吃饭前,扶着头,哼哼叽叽的,仁亲王妃和她唱双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