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说完,还总结了两句:“有些人读书好,不见得会当官,有些人读书一般,却不见得不会做事,这当然是个别的,就像路大人一样。”
永昌帝点头:“唔!你觉得路灿的能力,做个道台如何?”
文翰想了想,有些羞赧地道:“我觉得他很努力,应该可以的,再大,就不好说了。”
永昌帝笑:“你说的对,他若是把道台的官儿做得很好,便有可能做更大的,若是这个都一般般,自然就不可能更进一步了,所以嘛,官儿都是一步一步做大的。”
文翰恭敬地点点头。
永昌帝在文翰严重,看到不是惊惧,而是敬佩、渴慕、尊重,他便知道这个人若是做官,肯定是努力上进清廉自好,便又问了一句:“你辞了先帝的授官,可是想参加科举呢?”文翰恭敬地道:“是的,我又多读了三年书,觉得受益匪浅,当年还是太年轻了。”永昌帝点点头,便站起来,准备离开了。钱先聪赶紧带了兄长和侄子行了大礼,跪在地上恭敬地送别。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双喜临门
整个吃饭的过去,他还好些,文翰后来开始说话,神态也基本正常,钱先诚则是基本处于梦游状态,他本来就胆小,又自卑自己没有功名,刚开始强自坐着,后来实在坚持不住,自动躬身站在一边,一顿饭连一口都没吃,永昌帝大概也是看他这个样子,才不得不速战速决的吧。
钱隽刚好端着个木盘,上面是一盆百合杏仁汤,刚进大厅没两步,皇帝出来了,那些侍卫清道,示意他一边去,钱隽急忙避开,低头跪着,听着皇帝脚步囔囔经过,走了出去。
永昌帝都到了门口了,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回头四下看了看,除了一个小二,软塌塌地跪在一边,什么也没有,他还当自己多疑的毛病又犯了呢,便掉头离开了。
钱隽也不是不紧张,皇帝和他还是太熟悉了,若是多看一眼,肯定会露陷的。还好他遮掩的好,永昌帝也对一个灰扑扑的小二不感兴趣,昂首阔步地走了过去,出门上了马车出了院子的大门。钱隽这才把盘子交给大厅的小二,自己去找水清洗了一下,又拍净身上的灰土,坐在饭店一楼的大厅,他还想看文瑾最后一眼。
谁知这次钱隽猜错了,文瑾竟然第一个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一个小二身份,怎能抬头看大小姐?钱隽心里十分遗憾,等众人上了马车,才叹了口气,望着马车出神。
文翰借口要去买一些笔墨,留了下来,两人一起坐进马车,钱隽这才换了衣服,等马车到了闹市,才和文翰分开:“今天给你惹麻烦了,文瑾回去肯定要抱怨的。”
“唉,你俩的事情,还是早点解决的好,这么偷偷摸摸的,亏你想得出来。”
钱隽有些黯然,打小,爹爹就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可眼下,这个形象被完全颠覆,让他如何不痛苦?何况,还连累了他所爱的女子,更让他又是愤懑,又有些无措。
父亲不是敌人呀,杀不得打不得,就是他愿意放弃世子的身份,皇帝也不见得答应。钱隽第一次觉得如此的无力。
文瑾并没有埋怨文翰:“哥哥,这样的事情提前告诉我一声,或许会有更好的方法,万一传出去,我倒没什么,世子那边麻烦可大了。”
“不,不,他多麻烦都无所谓,关键你要好好的,你是女子,有个风吹草动不好过,他一个大男人,抗一抗就没事了。”说完,文翰便有些惭愧,可他真心希望妹妹能和好朋友走在一起。他觉得,妹妹那么优秀,只有钱隽才能与之般配。
转眼就快正月十五,玉洁郡主想着文瑾乡下来的,头一年在京城过,很体贴地安排她去看灯。
“不用了,娘娘,到处都是人,尽瞧别人的后脑勺了,舅舅不是送给咱家几盏灯么?到时候亮堂堂的点在你的院子里,我看看就行了。”
“这孩子,一点也不像个年轻的姑娘。”
“娘娘,瞧你说的,那我像什么嘛。”
玉洁郡主掩嘴笑了一下:“哎哟,我倒是忘了,咱家大小姐可不是别家的闺阁女子,每天守着个四方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好了,好了,不想去就不去了。”说完,俏皮地眨眨眼,“初一进宫,好几家夫人都想相看你,没能如愿,说不定又把主意打到了今天,你可真让人家失望呢。”
文瑾假装娇羞,跺跺脚:“娘娘就会拿我开涮。”说完,扭头作势要离开。
玉洁郡主笑得更是欢畅,却忽然紧皱眉头,脸都憋得变了色。
文瑾吓得赶紧跑到她跟着,帮她抚背:“你怎么了”
“是有些,这一阵我特别喜欢吃肉,大概有些积食,一会儿让方嬷嬷焙点鸡内金给我。”
“还是请大夫瞧瞧,前几天你不也喝过一回鸡内金吗?哪有这么快又积食的。”
“那,好吧。”玉洁郡主答应了一声,召唤方嬷嬷进来,让她派外院的管事去请太医。
钱先聪在外院和几个同僚喝茶聊天,听说妻子不舒服,如坐针毡,那些同事也都是浑身长眼的机灵人,看出端倪,便找了各式借口很快就告辞走了。
钱先聪全程陪着太医,见老头子捻着胡须沉吟,他急得都站了起来,老太医眉头一皱,他简直恨不能自己去替人把脉去,好早点知道妻子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