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从头至尾,帮着料理,令文翰心里十分感激。
“我们是朋友、是亲人啊,做这点小事算什么。”
文翰不明白沈隽为何说是亲人,还以为他在情感上,当自己是兄弟呢。
只有文瑾下了一跳,唯恐哥哥追问,幸好文翰没往心里去。
文翰这一回,在家里住了半个月,把家里的事情料理干净,这才和沈隽回了书院。文瑾觉察到沈隽有心事,可惜没时间盘问她,没想到这一别,竟然就是三年。
第一百一十四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2)
钱先贵的麻烦,还在继续发生。
钱串串趁大房忙乱之际,把收了的庄稼,运回了自己的家里,等钱先贵的事情终于平静下来,两个月都过去了,焦氏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库房里空荡荡,便跑到隔壁去讨要。
“谁拿了你的粮食了”
“你把我地里的庄稼收了。”
“你胡说,你的地在哪儿嫂子,你仗势欺人惯了,现在,都丢人丢到家了,还敢欺负我。”
焦氏气得浑身哆嗦,无奈钱串串比她泼辣,比她脸皮厚。
焦氏哭哭啼啼回到家,给老焦氏哭诉小姑子的恶毒,老焦氏气得拿着拐杖一个劲儿在地上猛戳:“把她给我叫过来,把她给我叫过来。”
老焦氏让焦氏变卖了自己的首饰,吃了两个多月的药,也没能站起来,彻底瘫痪在床了。她没法走出去,钱串串才不会过来找骂呢。
钱家大房,收了夏粮,是吃饭用的,秋粮卖钱供花费,钱先贵手头拮据,便捋了袖子,带着焦氏和钱串串理论。
“串串,哥哥的庄稼呢?”
“我没见呀。”
“胡说,一直是你收割的。”
“大哥,你终于说了一句良心话啊,还知道我这几年,一直给你家当牛做马啊。”
“哎,串串,你怎么这么说呢还不守着山窝的大水坑发愁?”
“行了吧你,若不是你搅和,我说不定跟先诚一样,也发了财了。”
“你,你,你守着水坑两年多,怎没见发财?你就不是那享福的命,还发财呢。”
“哼,不是你搅和,那块地的财神翻身,好运就落到我头上了。”
钱先贵气得呼吸都快上不来了,却架不住钱串串胡搅蛮缠。
“串串,换地是你点了头的,现在说那些也没用,把我家地里的庄稼还给我。”
“我哪里见你家的庄稼了?”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有本事,把你的罚酒端出来我瞧瞧。”钱串串刚刚在心里得意自己这句话说的俏皮,脸上就挨了一个大耳刮子。
“钱先贵,你现在凤凰落毛不如鸡,还想在我跟前抖威风呀?你老婆趁我建房子,偷了我的大米,这么久了,我都没有说,哼,今儿我可要报仇了,你家,老的手脚不干净,偷东西,小的,哼,连人都偷上了。”钱串串捂着脸尖声大叫起来,连基本的脸面都不肯给钱先贵留了。
焦氏现在最听不得人说这个,她“嗷”的一声就扑了过来:“真是没人欺负我们了,你还是亲戚呢,这个时候也落井下石,还有人心吗?”说着,一把揪住了钱串串的头发,钱串串也不甘示弱,在焦氏的身上乱掐。
杨柄娃跑过来相帮老婆的忙,被钱先贵一棒子打在头上。
杨黑蛋在街上闲逛,听见家里吵闹,跑了回来,他这个二货中的二货,一看爹娘吃了亏,掂起一把嬐肪痛颍还好杨家人懒,那铁头装得不牢,半道上掉了,砸在钱先贵腰上的是木柄,不然,钱先贵就不是在床上躺半个月了,估计若有命在,就得躺一辈子呢。
钱先贵惊叫一声,倒在地上,焦氏顾不得和钱串串打架,想跑过去看看男人,被钱串串趁机在脸上抓了一把。
还好钱先贵并没有昏迷,焦氏扶着男人,两人狼狈逃回家里。
老焦氏躺在床上,听见焦氏和钱先贵的叫喊,十分焦急,不停地喊着焦氏名字,想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焦氏浑身疼痛,还不得不应付这个讨厌的婆母,走过去的脸色,就非常不善,还好她的脸此刻也被打青了,看不出表情。
钱先贵没能拿回一粒粮食,还被打地躺在炕上半个月起不来。他从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盘算着有机会一定要报复回去。
钱串串这几天也不闲着,碰上人就说,大哥冤枉她,以前还偷了她的大米,骗了她家的宝贝,把她一家逛到林津镇,丢了山窝的聚宝盆。
没人肯信钱串串的话,但当年杨家建房,钱先诚的确送了一袋子大米,后来说下面都是秕谷,镇上的人知道的也不少,现在听说是焦氏偷了,多少有几分相信。
因为没人肯信,是钱先诚装的。林津镇的人,都知道钱先诚不贪,非但不贪,还是个不惜钱财、大方得有些迂腐的人。
焦氏忍着一身酸痛,伺候男人,还得伺候婆婆,儿子和儿女,又不肯伸手帮一把,没多久,就累得瘦了一大圈,老焦氏一点也不体谅媳妇,她躺床上不舒服,寂寞了,便喊媳妇过去,一会儿她渴了,一会儿她要尿,折腾人不说,还嫌焦氏下手不够温柔,扯掉了头发,弄疼了肉皮,焦氏终于坚持不住,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