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局的工作虽然偶尔需要上山下乡做遗址考察,但是比起基层统计局需要隔三差五漫山遍野的进村属猪已经轻松太多了,也非直接面对大众的窗口工作,不必整日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但是既然做公仆,那挨骂的时候总是有的,比如此刻。张易简下了班在单位门口等宋怀远的时候,一个小个子男人,突然上前来。
“你是在这儿工作的?”他语气十分急躁。
“是的,您有什么事?”她微笑着问道。
“我要进博物馆。”他穿的单薄,身体紧缩着,语气依然不太友好。
但对待群众要如春风般温暖的教诲她谨记在心,“这会儿博物馆已经闭关了,您明天再去吧,就沿着这条街走下去,右拐就是。”
“那我要票。”他眼神始终在游移,不与张易简有视线的接触。
“不用票,您去了用身份证就能进馆了。”
他突然拽扯着张易简的衣袖和挎包,大声嚷嚷起来,“我给了身份证我用什么?你们当官的就知道欺负普通百姓,没一个好东西。”
张易简被突如其来的推搡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才张口说道,“不是……”
可是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的大嗓门压了下去,“看着你就不像个好东西,xxxx、xxxx……”各种粗俗不堪的词汇从他嘴里涌了出来,来往的人走走停停好奇的张望,交头接耳猜测发生了什么。
“我……”她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却觉得嗓子有些堵,眼睛开始变得温热模糊,这下,她不敢说话了,再张一次嘴可能就会哭出来了。
宋怀远从远处便看到文物局门口人出奇的多,开到近处一看,张易简被人围在门口,像是参观一般,便急忙冲了过来,边跑边大声喊着,“干什么!”
小个子听到声音,又推搡了几下,赶紧跑开了。众人也加快脚步离开,不再观望。
“怎么回事?”他走到张易简面前,微微弯腰,对上她的眼睛关切的问。
“不知道……”一开口,眼眶里的眼泪便涌了出来,“说着说着他就突然开始骂我。”
宋怀远伸手帮她抹掉眼泪,叹了口气,“平常那么能说,怎么就让人给骂哭了。”
张易简抽泣着说,“才不是,是找不到能说的话着急下的情绪反应!”
宋怀远乐了,“被自己蠢哭的?”帮她理了理衣领,拖着朝车走去。
张易简抹着眼泪,仍带着哭腔,“才不是,我们怎么能和群众对骂!”
“行行行,都不是,那你下次好好发挥。”他系好安全带,看了看已经平静下来的张易简,“走吧,回家”
她点点头,满血复活,“吃饭!”
宋怀远在厨房里一会儿切菜,一会儿看看锅里的水开了没,忙得团团转。老话讲的好,要虏获一个人的心,先虏获一个人的胃,她要是对我爱得死去活来、不离不弃,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了她吧。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张易简拿了几张毛爷爷走进来,“菜是我买的,物业我付的,电卡我充的,一个月的饭钱给这些也就够了吧。”她将钱对折,塞到他围裙前的小兜里,像是挖了坑埋了银子,还不忘拍拍,“走的时候别忘了,我自己家捡的东西可不会上交哦。”说完又扭头出去了。
宋怀远撂下刀子,生闷气,还虏什么虏,根本是拿我当保姆。他抽出钱数了数,更气了,揉了一把塞到口袋里,才给九百块,连保姆都不如!
张易简将钱包放回单肩包时,突然看到里面有一个东西闪闪发亮。她伸手掏出来,是一个类似铜钱的圆片,没有方孔,略微光滑,细细一看,上面还有浅浅的不规则纹路,弯弯曲曲。以她的专业储备判断,这不是钱币,那到底是什么呢?又是从哪里来的?
“张易简,出来吃饭。”门外传来宋怀远不耐烦的声音。
他到底中了什么邪,最近怎么老是气鼓鼓的?她觉着宋怀远比这枚铜片更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看到已发章节在晚上2点又更新,就可以忽视了,那是我在蹭玄学,没有更新内容~~
追文的小天使偶尔举个手呐,让我知道我真的不是在单机更文啊(t▽t)
☆、繁忙的周末
难得的周末,尽管寒风萧萧,但晴空朗日,出门上街的人依旧不少。张易简站在五路口等人,带了顶厚实的帽子,脖子上仍然围着没有还给宋怀远的围巾。她使劲缩着脖子,将半张脸藏在围巾下,突然想起了什么,拨通电话。
“怎么了?”宋怀远正要出门,接到张易简打来的电话。
“你是不是嫌我没有还你围巾?”最近他脾气不好或许是因为这个?
“喜欢就送你,我不缺。不说了,我有事要出门。”宋怀远要赶去参加活动,早到早占先机。
“哦。”张易简挂了电话,双手插在口袋里,又开始缩脑袋,不是围巾那可能真的是中邪了吧。
有个包裹严实的人朝着这边跑来,招着手,“小简。”
来人是陈筱思。
“叫我出来干嘛,电话里也不说清楚。”她挽上张易简的胳膊,紧靠着互相取暖。
“说了是惊喜,等会儿就知道了。”两人小跑着向地铁站的方向前进。
“去哪儿啊?”
“秦阳居委会。”她呼着白气。
陈筱思皱了皱眉,停下脚步,“哪个大妈又要给人搭线了?”
张易简斜眼看着她,“哪个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