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笑着道:“阿镜,你最近的抱怨越来越多了。”
“是你越来越懒了。”沈镜说着。
薰香点然,淡淡的清香,冲淡了屋里的血腥以及戾气。
沈越深吸一口气,似乎在享受着这份安静与香气。
“你还不饿吗?”沈镜突然说着,“整整一天了,你还没吃什么呢。”
从开阳到青阳,或者因为心情太急切了,沈越滴水未尽。
他并不是武者,虽然凭仗着年轻,一天不吃也死不了。但如此的糟蹋身体,让他看不下去。
“我有一个计策,附耳过来。”沈越说着。
以程太太表现出来的心机,程少牧只怕审不出什么来。
如此厌恶沈家人,如何留下一个勾引自家儿子的狐狸精。
无所谓,程少牧没有线索,他有线索。只要适时的把消息透露给程少牧知道,相信他会去找韩容。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头阵就让程少牧来打。
要是程少牧雄起,真有本事把人要回来,事情倒是变得好办了。
“你每次说这句话时,我都觉得有人要倒霉了。”沈镜说着,却是依言而行。沈越笑着道:“死道友不死贫道,总得有人去当炮灰试试对方的实力。”
第50章 问罪
至及次日清晨,程太太派出去的管事回来了。
足足忙了一个晚上,要不是管事带的银子多,衙门都不想理他。
青阳不比一般小镇,大周第一港口,人来人往那么多。就算是当天的记录,也够翻查许久的。
“启禀太太,沈越确实拿着本人的路引来的。”管事说着。
一般官府统计路引,除非姓名之外,还会把户籍所在统计上。
沈越,京城人士,定居开阳,现来青阳。
姓名,籍贯都对的上,一般来说不会错。
“真有路引?”程太太满心疑惑,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
周喜家的挥挥手让管事退下,向程太太道:“沈家富贵五代,总是有些亲友的。既然己证明越少爷的身份没错,太太也可以放心大爷与他来往。”
“但是,沈家……任由少牧与他来往,只怕也是麻烦缠身。”程太太担忧说着。
沈秀只是一个官奴籍的毛丫头,她按正通手续从教坊买人,再怎么也挑不出错来。
但沈越身份古怪,她本身又是沈家出来的。若是有人拿这个作文章,麻烦只怕小不了。
“我看这位越少爷,倒是很有些能耐的。”周喜家的说着,心中却有几分担忧。
就昨天与沈越照面的情况,沈越不像是好相处的。
对这样的人,敬而远之,不与之为敌,才是上上之策。
“家都抄了,能怎么样。”程太太说着,心里并不以为然。
虽然不知道沈越的身份是怎么回事,但永昌皇帝还活着,沈越一辈子不可能入仕,再有才能,也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周喜家的不敢多言。
“都这个时候了,少牧怎么还没过来请安。”程太太有几分疑惑说着。
当儿子的早晚问安是规矩,尤其是程少牧素来孝顺,刚刚回来,肯定要来请安的。
“大爷旅途累劳,怕是起晚了。”周喜家的说着,随即吩咐身边的婆子,“去听风轩看看,大爷可有哪里不适?”
“唉。”程太太不禁叹口气,“眼下最要紧的是元娘的婚事,燕王府那里拖不得了。”
同意或者不同意,都得给燕王府一个准话了,程王妃可不是好说话的。
稍等片刻,婆子己经转身回来:“大爷没在府里。”
“什么?”程太太愣住了。
婆子道:“听风轩的丫头们说,大爷昨天根本就没回听风轩。应该是从太太这里离去,就直接出门了。”
程太太怔在当场,她怎么也没想到,程少牧就这么出门了,根本就不回来。
“这……”周喜家的也显得有几分意外,却是道:“马上派人出找,就有家中有急事,请他速归。”
“是。”婆子应着,赶紧去了。
程太太怔怔坐着,显得有点茫然。
程少牧远出而归,既不问府中之事,也不问她的身体情况,就这么出门去了。
至于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太太也不用太担心了,大爷行事素来有分寸的。”周喜家的劝慰着,心里不禁叹气。
看来程少牧真要与程太太生分了,就算是把责任推给陶氏。但就凭陶氏的智商,想在程太太眼皮子底下做成此事,也不太可能。
“这个儿子,这个儿子啊……”程太太只觉得心情沉重。
如此到中午,程太太吃了中饭有几分困意,周喜家的服侍她睡下,自己却没走太远,只在旁边榻上坐着守护。
打盹之时,就听屋外传来说话声,周喜家的担心小丫头们说话吵到程太太,往起身走了出去。
没想到的是,屋外的人竟然是福财,他正问婆子话,看到周喜家的出来,连忙迎了上去,笑着道:“周家嫂子。”
“你怎么过来了?”周喜家的惊讶问,管事不比婆子,没有主母传唤,不好进后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