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谁的人都不是,两方争执不下,索性派个全新的人过来。
“今天是初见,以后还要辛苦各位了。”沈秀说着,给音儿使了眼色。
音儿把早就准备好的荷包拿出来,每人一个,里头装的银票。
见面礼什么的,对下人来说,最好的是银子。
王总管给了一百两,贴身的给了五十两,一般打扫的小丫头给了二十两。
这样的手笔,就算是在王府里也是大数目。但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谢侧妃娘娘。”众人谢恩。
沈秀笑着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早点歇着吧。”
“是。”
众人应着,转身走时,王总管显得有几分欲言又止,似乎想跟沈秀说点什么。
沈秀却好像什么都看到,也不叫住王总管。
“侧妃娘娘……”王总管自己忍不住了,停下脚步,转身又走回来。
沈秀看着他,笑道:“王总管有什么事吗?”
“就是,这府里之事……”王总管说着。
一般来说,新主子进府,总会拉拢婆家的管事。
派过来的管事,自然是跟新主子一心的,新主子也要知道府里的事。两厢配合,才好行事。
结果沈秀对他完全一副平常下人的模样,虽然也给打赏,但似乎并不打算用他。
“王总管请说。”沈秀笑着说。
这王府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隐私部分,大部分人不知道的,就是王总管说了,她也未必相信。
在无数确认王总管是否可用之前,她无法全然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所以也就懒得听了。
当然,要是王总管很有表现欲,她也无所谓听了。
“世子妃病重,王妃娘娘免了您的早晚请安,眼下可以不用考虑。”王总管单刀直入说着。
沈秀看他一眼,知道不浪费时间讲费话,这样的开场白,她喜欢。
“唯一要留心的是魏侧妃。”王总管继续说着,“您初来乍来还不知道,魏侧妃自从进府后,就在王妃的授意下,接手世子府的事务。这回世子妃出谋划策,在桥上放狗的小太监就是魏侧妃的人。”
沈秀听得笑意更深了,道:“王总管所知果然不少。”
魏翎能把人安插到程元娘眼皮子底下,是魏翎的本事。
但王总管能晓的,就是他的本事了。
“老奴六岁净身进府,许多事情不知不觉的也就知道了。”王总管笑着说。
沈秀听得点点头,道:“继续说。”
“除了魏侧妃,还有一个人,您一定要注意。”王总管说着,“女官苏怀玉。”
“苏怀玉?”沈秀喃喃自语念着这个名字。
出阁前,沈越派人把燕王府众人的底细摸了个透,她当然也知道苏怀玉。
安华郡主的陪嫁,娘家败落后,被夫家休弃,不得己再回王府当差。
这种资历在女子中并不少见,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中。
“是。”王总管说着,“据老奴观察,此女绝不是平常人。”
“不是平常人”
难道有异能
她是医者,实在很难相信这种怪力鬼神之说。
王总管道:“老奴也说不上来,就是……苏女官看似平常,但是行事时,又带着一股与众不同。”
苏怀玉进府之后,并没有太大的作为。
就是郭长史交代她事情,她完成。事情并不难办,她也顺利完成。
但是有两回,苏怀玉要办的差事正好要与他打交道,他就能明确感受到苏怀玉的与众不同。
府中的女官,婆子,丫头这么多,他自觉得对女子办差时的态度了若直掌。但苏怀玉却是不同,她总是给人一种狠绝感。
大概就是那种,敢拦路,就去死。
他一直都很好奇,这样的苏怀玉,徐太太到底吃了什么胆,敢把她休了。
“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沈秀说着,心里却有些疑惑。
这王总管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慢慢看吧,乍然好奇,必然会给自己引来麻烦,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而且,就算是苏怀玉与众不同,到底是敌是友,还是路人甲,关系也未确定,更不用着急。
“眼下苏女官奉命料理后花园事务,侧妃少不了与她打交道的。”王总管说着。
沈秀听得心念一动,道:“是郭长史吩咐的?”
若是以前,打理后花园不算什么。
但是现在后花园里住的,全是韩骁的妾室。按照正常宅斗剧本,这就是主战场。
能在主战场当管事的人,绝不可能是一般人。
“是。”王总管说着,“苏女官进府之初,乍逢府中有喜事,郭长史便命她帮着收拾新房。”
这本是正常程序,女官进府,府中又有喜事,派她过来打扫新房,也在情理之中。
但没想到,新房收拾完毕,苏怀玉就成了后花园的管事。
“原来如此。”沈秀喃喃自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