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重自言自语了好一阵子,忽然回过头问柏溪。柏溪摇了摇头——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祁重大笑了起来,柏溪却借着月光看清了他湿润的眼角。
“她不但从小偷偷读书识了字,还习了一身好功夫。新婚那夜,在我掀开盖头后,她必要与我比划一番,说是只有赢了她,才有资格成为她真正的夫君。我是谁,我可是南国年少封帅第一人,岂会输给她一个闺阁女子?最后,还不是心服口服做了我娘子。”
“那后来呢?”柏溪其实想问,祁重的原配是怎么去世的,到底不敢问得太过直接。
祁重又是一杯酒下肚,“那是南国最不平静的时候。婚后第三个月,我就带兵出征北番去了。再回来时,她已经不在了。听母亲说,我走后不久她便发现怀有身孕,满心欢喜地等着我回来。可最终等到的却是一份有误的军报,传我死于乱军之中,她一时情急动了胎气,母子俱损……”
说到此处,祁重已然哽咽难言。今日,看着同样身穿喜服、年仅十三的柏溪站在自己跟前,从头至尾,他的眼前浮现的都是往日有她的一幕幕。柏溪不像她,一点儿都不像,这让他连一丁点麻痹自己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