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门进来的那是正经亲家,妾室的娘家才会走角门,以前柳四太爷以前过来,都是正门,因为他算是柳大小姐的叔叔,现在情况多少有点微妙了。霍景之要处置柳氏嫁妆的事府里也传开了,柳四太爷和柳四老太太这时候来,估计没啥好事,管事的拿不定主意,干脆就过来问,以柳家现在的情况,像柳四太爷这种,别说侯府里体面的下人,就是三等下人也不如了。
思宸在旁边听着却是低头不吭声,这种事情还是霍景之决定的好,说起来也算是前头嫡妻的亲戚,她没无权决定。倒是现在霍景之发了话,她就知道以后如何对待了。
霍景之眉头皱了一下,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道:「柳家既然己经分家,让他们从角门进。」
「是。」婆子应了一声,随即过去传话。
霍景之衣服穿好,嫁妆单子以及庄子的帐本拿好,思宸送他出屋门的时候,霍景之想了起来又转头吩咐思宸道:「让婆子去看看柳姨娘,别让她跑出来丢人现眼。」
「是。」思宸应了一声,估计得知以后自己的父母都要从角门进,柳月娘肯定能哭死。不过既然粉轿进了门,就该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霍景之进书房的时候,柳大老爷和柳大太太己经在屋里等着了,看到霍景之进来也连忙站起来,霍景之上前见礼,柳大老爷是兄,柳大小姐是妹,这是必须的。柳大老爷却是一脸的客气,虽然是妹夫,但也得看情况,妹妹没了,连个孩子都没有了,霍柳两家关系眼看也就要淡了。
「本来早就该找兄长来议事,只是我一直忙碌到现在不得空闲,还望兄长不要见怪。」霍景之首先说着。
不等柳大老爷说话,柳大太太就抢着道:「妹夫这话说的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什么时候说都是一样的。」
柳大小姐那笔嫁妆,柳大太太可是盘算很久了,只是这种事情,婆家人主动找娘家人来说那是让,娘家人上门那是讨。柳大太太就是再想钱想疯了,也不敢上霍家的门讨嫁妆。柳大小姐葬礼上,霍三太太那顿排头,柳大太太想起来还有点怕,高门大户果然惹不起。
霍景之正要开口,外面突然间传来柳四太爷暴怒的声音:「你们一群奴才真是狗眼看人低,也不看看我是谁,就敢让我从角门进来。」
霍景之神色淡然,也并没有起身,身边的小厮倒是机伶,立即出门去迎。没一会只见柳四太爷和柳四老太太一起进来,霍景之没起身,做为侄子的柳大老爷也没动。
柳四太爷抬头看到首席上的霍景之,刚才外头的脾气顿时收了,笑着道:「女婿……」
话出口,霍景之抬头看向柳四太爷,柳四太爷顿时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即改口道:「侄女婿……」
霍景之神情仍然淡淡然的,只是道:「四太爷请坐。」
柳四太爷和柳四老太太摸了张椅子坐下,脸上神情却有几分不安,国公府败落了,但柳大老爷好歹是长房,长房都生活坚难,庶出的四房更是可想而知了。
当日肯定把柳月娘嫁过来给霍景这当妾室,除了省下嫁妆之外,柳大小姐还另外给了四房一笔钱,柳四太爷如何不乐意。更何况柳大小姐看来是不能生育了,要是柳月娘能生下儿子来,继承二房都是有可能的。
虽然柳大小姐早早去了,霍景之又娶了韩家五姑娘当继室,但好歹柳大小姐的嫁妆留了下来,想想柳大小姐当年出嫁的那个风光,几万银子的嫁妆就这么归了四房,让四老太爷再送个女儿当妾室那也是乐意。就是一时间柳月娘还拿不到嫁妆,那也是早晚的事。
结果昨天柳月娘己经派丫头往家里传了话,新太太问起柳大小姐嫁妆,霍景之说遗嘱无效要重新分配。柳四太爷和柳四老太太一夜没合眼,只觉得嘴边上的肥肉飞了。柳四老太太还是经过一些事的,笑着看向霍景之道:「怎么不见新太太?」既然是她问起的,那就要先问问她,前头嫡妻的嫁妆跟填房有什么关系,她有什么资格过问。
霍景之淡然道:「今天我请了兄长过来商议柳氏的嫁妆,本就与新太太无关。」
柳四老太太却是笑着道:「我是听丫头说,是新太太问起嫁妆的事,我就想着既然是她问了,何不这时候问个明白。」
「四老太太听了谁的胡话,续弦太太去过问嫡妻嫁妆,这是哪门子规矩,四老太太当我霍家如此不懂知数吗!」霍景之神情有几分不悦。
柳四老太太脸色有几分难看,正想反驳,旁边柳大老爷突然间道:「妹夫今日请了我来商议大妹妹的嫁妆,四叔和四婶怎么不请自来了。」
柳大小姐活着的时候找柳大老爷说过嫁妆的分配问题,依柳大小姐的意思,留一部分给函哥,像布匹首饰家具还有一些现银都留下给函哥,古董玩器土地这些东西让柳家回收去。就是娘家抬嫁妆也不可能全部抬走,总是要留下一点东西,一般就是衣服家俱之类的给夫家当个念想。
既然原本就要留下一些,那就不如再加一些全部给了函哥,这样也算是指定了遗产继承人,这样对于霍家来说,遗产留给了霍景之的儿子,就是柳家,柳月娘生的儿子也要认柳家为外家的,也并不算吃亏。
柳大老爷却只同意把衣服家俱留给函哥,其他的则有柳家抬走。虽然都是姓柳的,但既然己经分了家,也就不再是一家人了,四房那样的情况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又怎么会顾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