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诗泽从昭华殿里拿过来的,她为了做足表面功夫,这被子倒是不错。他双足在地上站了一阵,本已冰凉,这会儿又回复了一丝暖意。地上墨银殇翻来覆去地烘烤那两只鹿皮靴,背景是火焰熊熊,这让他觉得墨银殇十分温暖,不由得又出言唤她:“你过来。”
墨银殇将靴子略略放远一点,防止被火舌舔到,擦了手行到榻边方道:“怎么了?”他将瓷杯搁了,双手放进她棉衣里层,垂着眼帘面无表情地道:“我想了。”墨银殇含笑握着他的手揉搓了一阵,终于起身关好房门。宋璟轩像是饿了很久一样,有些迫不及待。墨银殇先前没什么兴致,便由得他胡为了。他去扯墨银殇的裤子,墨银殇将锦被拉过来替他盖好,见他解自己衣裳,又低声道:“时间不多,你捡用得着的一亩三分地脱罢。”
宋璟轩冷哼了一声,将她脱了个精光,自己倒是只褪了长裤。他来得有些粗鲁,墨银殇低哼了一声,也由得他去了。
陋榻吱嘎作响,地上燃着火盆,木柴烧得正旺。他的双手在她胸前游殇,先前有些凉,慢慢地开始火热。墨银殇竟然觉得很舒服,她低低地呻吟,宋璟轩攻势更凶狠了些,她低声唤:“璟轩。”
开始宋璟轩不应,后来却也渐渐忍不住,在耳边应和她:“嗯。”垂眸见她脸色如染烟霞,他心中一软,声音更柔,“银殇,我答应只要我在世一天,就护你一天,护墨家一天,后世子孙的事,谁管得了那么多呢?你乖乖的好不好?”
墨银殇攀在他肩头,眸若春水,只笑不语。情-欲-之事,她几度浅尝,但第一次这样酣畅淋漓。她躺在锦被里,久不欲动。宋璟轩俯在她身上,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半晌她才拍拍宋璟轩:“该回去了。”宋璟轩冷哼一声,又拥着她躺了一阵,始起身开始整衣。墨银殇披了外衣,伺侯他穿靴,他见她衣下风光,不免又生了心思。墨银殇却只是笑:“如此饥渴难耐,你的贤妃都不喂你的吗?”
宋璟轩仍是冷哼不答,他不喜那女人行事狠毒,每每便称要多与其培养感情,虽在昭华殿留宿,却并不与她同榻。他吃准了那西风诗泽乃大家闺秀,这样的女人不可能主动向男人求欢,是以每每以表面的恩爱周旋。
那西风诗泽果是羞于提及,每日里若有若无的挑逗他也只作不知,册妃这么些日子,竟没能真正近身。思及此处,他更觉得墨银殇没良心,自己没骨气,不由得悻悻地穿了靴,一脸怒容地离了水萍宫。
宋璟轩这次悄悄过来水萍宫,本已十分小心,但此事仍被别有用心的人给看了去。他一直不肯废除禄柔皇后,西风诗泽几度旁敲侧击,他就是不露半点口风。西风彻再度向宋璟轩施压,宋璟轩不为所动,然何太后却是再坐不住——如今浩国国力已经非常衰弱,再经不起任何争斗了。
这日下午,她领着侍卫入了水萍宫。当日天晴有风,墨银殇将房中睡榻的木板搬到院中,看书晒太阳。见到何太后她并不起身:“太后,别来无恙吧?”
何太后并不多言,只略一挥手,便有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上得前来,不由分说地架起墨银殇,端了一杯毒酒就灌。“滚!”墨银殇一脚踹翻那个侍卫。何太后冷声道:“墨银殇,本宫知你舌灿莲花,但今日不让你开口,看你还有什么花样!”她正欲命人再灌,突然张青跃墙而入,再次将人踹翻。
何太后心中暗惊——她调集侍卫到此不过顷刻,如何张青就得知了?正思索间,墨银殇在张青的帮组下已然挣脱了几个侍卫的束缚,她跃上院墙欲逃,望了望墙外张弓搭箭的弓弩手,不由得又苦笑着反转。正欲开口,宫外一阵喧哗,是宋璟轩领着人到了。
宋璟轩得到黄公公急报,又惊又怒,忙不迭带人赶了过来。他上前摸摸墨银殇,见她四肢俱全又松了口气:“母后,您这是干什么?”
何太后心中也是惊恼——这些侍卫都是她的心腹,这事是如何走漏风声的?她却不知宫中人脉的重要,大凡事情总是奴才去办的。她一调弓弩手黄公公便得了消息,甚至连她手中的毒药得自何处这些奴才都能够打探得清清楚楚。此时她也无暇多想:“王上,母后在替你做一件你早就应该做的事!既然王上来了,”她向端着毒酒的太监示意,“那么这杯酒,就由王上亲自赐下吧。”
宋璟轩与何太后对视,何太后是下定决心非除去墨银殇不可,当下逼视宋璟轩,沉声道:“看来王上始终是顾念着旧情,如此……就请王上先回宫歇息吧。”她话音刚落,几名侍卫行至宋璟轩身边,齐声道:“请王上回宫。”
宋璟轩双拳紧握,如今他是这浩国名义上的君主,可是这浩国政事,他全然无法做主。他侧目相望,墨银殇衣上溅了泥浆,发鬓散乱,但不见丝毫狼狈。她嘴角微挑,眸若春水,盈盈顾盼间,三风风情七分邪魅。
“好。”宋璟轩开口,连风声都静默,“母后言之有理,墨银殇乃朕的皇后,这杯酒,就由朕亲手赐下吧。”他左手敛袖,右手执壶,将空杯斟满。墨银殇静静凝望他的手,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五指修长,指尖嫩红如玉,细腻的肌肤下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脉络。
他举盏望向墨银殇,浅笑中带着深重的自嘲:“你想笑就笑吧,古往今来,青史上可曾有过如朕这般窝囊的帝王?”墨银殇双手交握,面上笑容暗淡暖阳:“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