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听到陈玉昆的话,呆呆地坐在那里,脸色一变再变,拿着照片的手激动得直颤抖,心里涌是百感交集,眼圈渐渐湿润起来,两抹雾气在眼中凝聚,终于变成两滴泪珠,沿着她的面颊滚落下来,她紧紧地握住手上的照片,激动万分地对陈玉昆问道:“哥!你说他名叫吴天麟,没错!就是他,一定是他,我整整找了二十几年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是妈对不起你。”中年妇女说到这里,热泪盈眶地对陈玉昆恳求道:“哥!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我现在马上要找他去,我要马上见到他。”
陈玉昆心潮激荡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语气平静地回答道:“他就在沪海,而且今天晚上我还跟他一起吃饭。”
听到陈玉昆的话,中年妇女紧紧地抓住陈玉昆的手臂,哀思地问道:“哥!你说他在上海,是真的吗?为什么你跟他吃饭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现在才告诉我?”
陈玉昆看到自己妹妹激动地泪流不止的样子,语气还是相当平静地回答道:“因为之前我不敢确认他是否真的是你失散了二十几年的儿子,所以为了证实这个答案,我就把他约了出来,尽管一番交谈,从他嘴里得知他亲生父母的名字和那枚刻有天麟两字的玉佩时,我才真正证实他就是我的亲外甥…”
中年妇女听到陈玉昆的话,不等陈玉昆把话讲完,就从沙发前站了起来,拉着陈玉昆的手,焦急地说道:“哥!你快带我去找他,我要马上见到我的儿子,二十三年了,我整整找了他二十三年了,在这二十三年里我没有一天不想他,每天晚上在梦里我都会梦到他刚出生时的样子,哥!我要马上见到我的儿子,一刻再也不能等下去。”
陈玉昆看到自己的妹妹痛哭流涕的样子,伸手将她拉坐在沙发上,满脸郑重地说道:“小玉!如果你这个时候去找天麟的话,那你将永远失去这个儿子。”
“不可能的,他是我的儿子,我去找他不可能会失去他,哥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中年妇女听到陈玉昆的话,满脸不相信地直摇头,不停地低声哭泣道。
陈玉昆看到妹妹泪眼斑斑,即将崩溃的样子,满脸严肃的说道:“玉梅!陈玉梅!你给我冷静一些,难道哥不希望你能够找到母子相认吗?你不想想当年你跟吴国瑞对他做了什么,一个还没满周岁的孩子,可是你们为了自己的前程竟然残忍的抛弃了他,虽然你这些年一直都在找他,但是有许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无法改变了,当时我就帮你试探过他,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吗?他告诉我从父母抛弃他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没有父母,他还告诉我想要找到你们应该非常容易,随便到市政府的档案局去应该很容易找到你们,但是他并没有去找,而且他根本就不想去找,因为他的亲人只有帮他养育成人的师父,玉梅!虽然我跟天麟接触的时间并不上,但是天麟绝对是个倔强的孩子,从他的谈话中我能听的出他很恨你们,如果你这个时候冒冒失失地跑过去告诉他,你就是当初抛弃了他的母亲,估计明天他就会躲得远远地,甚至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他。”
听到陈玉昆的话像一盆冰冷的水,无情地泼向陈玉梅,使她感到冷,冷的透心,冷的刺骨,冷的让她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的悸动,脑袋像给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炸裂了,她很后悔当初为了返城的名额,把儿子孤零零地留在闽省,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买,这些年下来因为当初的所作所为,离恨与悔恨像两把尖刀,轮番地刺在她的肋下,让她是悔恨终生。
此时陈玉梅的脸白得像一张纸,她觉得哥哥这些话时给她热烘烘的心里泼了一瓢冰水,她哭得是那样的伤心,她哭得是那样的悲恸,她哭得是那样的绝望,仿佛这个世界变得是让她那样孤独无援,双手紧紧地抓住陈玉昆的手,好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肝肠裂肺地哭泣道:“哥!当初我真的不是想要遗弃他,我只是想回到上海之后再去把他带回来,可是我哪里知道等回到沪海一切都安顿好后在去闽省,他已经被人领养,这些年我到处找他,我之所以能够挺过来就是因为相信有一天能够找到他,可是现在孩子那么恨我,哥!你告诉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去做他才不会再恨我?”
为了找儿子的事情妹妹这二十几年来没有一天真正开心过,看着自己妹妹失控的样子,陈玉昆心疼地叹了口气说道:“小梅!哥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弥补的,你们当年做的事情非常过分,无论是谁在得知自己是因为父母为了自己的前程而被抛弃的,没有人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再说根据我跟天麟的接触,这个孩子因为你们的原因性格变的有些孤僻,总给我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现在你已经知道天麟的下落,二十几年你都坚持下来了,为什么就偏偏差那一点时间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应该给自己一点时间,试着用其他身份去接近天麟,让他先接受你这么一个人,然后在用其他办法将你当年的事情告诉他,慢慢地让他明白你当年只是因为形势所逼,但是你并没有真正的遗弃他。”
听到自己二哥的话,陈玉梅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满脸期盼地问道:“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天麟他真的会原谅我吗?”
陈玉昆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