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又看了他片刻,难得像个听话的学生一样站直身体,走到水池边冲洗着双手。
燕绥之礼尚往来地靠在栏杆边等他。
水池的晚灯勾勒出他微垂的眉眼和挺直的鼻梁,这么多年来,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一切如故。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燕绥之看了一会儿后突然开了口,“顾晏。”
“嗯?”顾晏的声音在水流映衬下依然含着点儿懒意。
燕绥之翘着嘴角,玩笑似的问他:“毕业之后别的学生都晨昏定省地给我发消息,最少也有个逢年过节的问候,唯独你一点儿音信都没有,直接跟我断了联系,为什么?”
顾晏垂着的目光一动未动,依然仔细地清洗着手指。
就在燕绥之以为他又要跟往常一样,碰到不好答或者太麻烦的问题就权当没听见,沉默着掠过去的时候,顾晏突然开了口:“因为一些很荒唐的想法。”
第三卷 鸟笼
第75章 遗嘱(一)
“有多荒唐?”燕绥之问。
闻言,顾晏动作顿了一下,两手撑着水池边缘转过头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的眼睛。
燕绥之自己又笑了,他用指关节轻轻敲了一下额头,纠正道:“不对,我为什么会问这个,我应该问什么荒唐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