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些小老百姓与王室军队正面对抗,他们只需要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搞点诸如偷袭之类的小动作就成,剩下的交给她来做。
军中又有爱戴战神的将士们瞬间被策反,成了卧底,与叛民们里应外合,各种小动作搞得贼欢快。
偷军粮,烧营帐,敲昏了守城士兵,大开城门恭迎郡主回国。
于是柏氿从西戎回许国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直逼许都王宫。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失了民心的王,最是不堪一击。
宫里的宫人跑了大半,守卫王宫的军队反叛了大半,柏氿几乎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攻进了这深深王宫里。
宫阙深深,雕梁画栋依旧在,人已渺。太监和宫女们背着各自的包裹跑的跑,逃的逃,宫阙深深,宫阙空空。
这一场胜利来得太过轻巧。
柏氿看着这偌大宫殿,看着宫殿里仓皇逃窜的太监和宫女,突然下令:“封锁宫门,一个人也不许放出去。”
于是那些太监和宫女们便被将士抓起来,按在地上跪成好几排。
柏氿缓缓的朝他们走过去,一步一步,她故意走得很慢,仿佛刽子手行凌迟之刑一般。
这样缓慢的凌迟里,有一名小宫女忽然轻轻抖了抖。
柏氿眼底刀芒一闪,却是在那小宫女身边的太监前站定,垂下眼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太监一直低着头,他身边的小宫女却不由的揪住了膝上衣料。
静静沉默半晌,柏氿朝那太监道:“抬起头来。”
那太监一颤,眼见着便要抬头露出他的面孔,他身边的小宫女却忽然动了!
眨眼间只见冷白光芒凛凛一闪,柏氿迅速抓住那小宫女朝她刺过来的手腕,略一使劲,那小宫女手里的刀片便跌在了地上。
柏氿转头看清那小宫女的样貌,却没有多少惊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许梓瑶,是你。”
柏氿说话时的声音很冷,许梓瑶不由听得微微颤了颤。
那刀片跌在地上,却又迅速被方才那太监捡起来,直直的刺向柏氿。
他才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碰到柏氿,就已被周围的将士扣押跪在地上。
他头顶的太监帽掉下来,柏氿冷冷一笑:“许宣王,好久不见。”
柏氿冷然话音一落,许梓瑶突然在她身边跪下来,哀求道:“夜姐姐,我知道父王有许多事情都做得不好,但我求求你,放他一条生路吧。”
声声哀求,昔日独得荣宠的宣王独女,如此天真,而今却是跪在她的脚边,如此卑微。
听说,宣王下令斩杀许谦文的时候,这个许梓瑶也曾跪在宣王殿前苦苦求了三天。
夕阳西下,暮霭红天边。
有那么一瞬间,柏氿忽然想起曾经她在许都郡主府里的日子,在那些日子里,这许梓瑶也曾欢欢喜喜的唤着她,夜姐姐,一双眼眸水润晶亮,小兔子一般。
事到如今,竟然只有这个许梓瑶还肯陪在许宣王身边,甚至不惜为了她这个父亲,出手伤她。
真是个天性纯良的小丫头,只可惜,却是错生在了帝王家。
柏氿眼锋一凛,又听许梓瑶道:“夜姐姐,我求求你……”
许梓瑶说着便要扑上来抓她的脚踝,柏氿转身一避,漠然下令:“按住她。”
左右将士当即按住她的肩膀,许梓瑶一怔,仿佛明白了什么,立刻惊叫起来:“夜姐姐!不要!不要——!”
柏氿却已不再理会她,握着手里的薄翼短刀,直直的朝许宣王走去,一步一步,仿佛踏在地狱入口,步步成血。
许宣王忽然抖了抖。
柏氿迅速掐住他的喉咙,什么话也不说,直接一刀剜掉了他的双眼。
“不辨忠奸,这双眼睛留着也是无用。”
许宣王的眼珠骨碌碌滚到地上,堪堪停在许梓瑶身前,许梓瑶一怔,惨白了脸色忽然哭不出声来。
许宣王双目被剜,疼得厉害,张大了嘴巴却被柏氿掐着脖子喊不出声。
口水从他的嘴里流出来,又有刀光一闪,削耳两只,鲜血四溅。
“听信谗言,不如聋了的好。”
柏氿说着,紧接着又切掉了许宣王的舌头。
“宣王,你这辈子下了这么多错杀的王令,也该歇歇了。”
舌头啪嗒一下湿漉漉掉在地上,溅开一滩血水。
柏氿没有急着这么快弄死这个许宣王,她放开他,缓缓站起来,手里的短刀还在一滴一滴滴着血。
天幕如血,映在柏氿墨色沉沉的冰封眼底,“拖下去,关进地牢。”
黄昏昏黄,夜色将临。
许都,世子府。
探子急急禀报:“殿下,叛军正朝世子府包围而来,殿下还是快些离开吧!”
许昌文听了却是神色淡淡。
离开?如今许国上下尽是叛军,他又能到哪里去?
既然已经战败了,与其窝囊的逃了,不如像个王室那样体面的死去。
思虑之际,却见公孙慕朝他走来,“许昌文,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你会害怕么?”许昌文问道。
“不怕,”公孙慕摇摇头,踮起脚来抱住他,“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许昌文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腰,忽听她道:“但是现在,我还不能死……”
怔愣间,许昌文只觉背后一阵寒凉,随后便是剧烈的疼痛。
“许昌文,只要我带着你的首级去见夜柏,她就会相信我。到时候,我会借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