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到他怀抱,瓮声说:“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
怀里人的表情实在太过招人喜欢,徐杳然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那我盖个戳,你想反悔也不可以反悔了。”
纪译含糊嘟囔道:“你以为你在买猪r_ou_啊。”
抱紧了怀里的人,徐杳然说:“等你考完试,我就来追你。”
过了不知道多久,纪译终于肯磨磨蹭蹭地往单元楼挪步子,才走了几步,又跑过来回到徐杳然面前。
他的眼睛在黑夜里亮亮的:“那你一定要等我啊。”
徐杳然看着他,眼神都带着温柔的笑意,晃着一潭碧波春水。他伸出双手把纪译脑袋后面的兜帽掀起,盖在脑袋上。
“好,你也要等我,等我来掀盖头。”
第22章
南方的冬天来得缓慢,寒意不知道从哪个逼仄角落里慢慢滋生出来,等被冻得一个哆嗦,才回味到草木之间已是落了一期秋雨一期霜。
纪译一边耳朵c-h-a着耳机放着听力,另一半夹着手机接起电话。
“准考证身份证都在吧?等下到了教室门口再检查一下所有东西。”
许女士一到这种时候就忘记了自己平常的社会j-i,ng英身份,絮絮叨叨的像第一次送孩子上小学。人不不能跟进学校,整颗心却依旧扑在儿子身上。
纪译无奈道:“在在在的,都最后一场了我还能落准考证么。寝室到教室就这么几米路,您当有人埋伏着呢?”
许女士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说道:“从小到大我给你往学校送的红领巾作业本子还少么?你丢三落四惯了,越让我放心我越要念叨你。”
纪译听这几句话怕了,半只脚刚踏进教学楼区,糊弄道:“知道了知道了,您说的都对。妈我要进考场了,考完再打给你。”
研究生考场在师大副楼,所以半个月前,纪译就从市区的家里搬回了寝室。
时间很奇妙,往往在人努力朝前张望的时候过得飞快,纪译上一次见徐杳然,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在之后的每一天,都是重复机械的日子,图书馆——家——学校,三点一线的。
他能忍受暂时的分隔,能忍受等一阵风来之前漫长的沉寂,因为一直望得见风吹来的方向。
这种滞步不前的关系不是因为临阵脱逃或者近乡情怯之类的负面情绪,而是他期望在等对方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自己也想往前走一点。
总要让自己变的更好些,再好些,足够好,好到可以与他比肩。
徐杳然站在风里,一字一句地和他说:“我喜欢你的关系。”暮色如同往常,只言片语成了心底的诗章。以后的每一天都有了期待。
纪译转着手里的中性笔,在考官看不见的方向里偷偷抿起了嘴角。
所以就算再无聊疲乏的日子,也可以回头告诉自己,眨眼一下就过完了。
会是他的,他不着急。
开考铃猝不及防地在头顶拉了起来,纪译把手盖在考卷上,深吸了一口气。
好好考,考完就有男朋友了。
“岳木弯63号,快过来,我和老赵他们等你啊。”
接到程坎电话的时候,纪译正站在考场外层层叠叠候考的家长组成的包围圈里,走不出去又没地方退后,尴尬地杵在原地。
他搓搓手背,哈出一口冷气,对着手机说道:“不稀罕和你一起玩。我在学校呢。”
“我知道啊,你不刚考完么,正好现在过来。两个月没见你,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了,大家等你呢。”
“我先不去了就,等下还要回寝室收拾——嘶。”
朝着那边的话还没说完,这边突然被人狠狠踩了一下脚背,纪译吃痛的嘶了一声。
踩到他的那人也慌了,连着说了好几声不好意思,边说着还边把一个黑色的便携话筒举到了纪译嘴边。
纪译抬头看见话筒后面连着一根长长的缆线,对方身后还有一台等身高的摄影机,看着像个电视台记者。
记者在凶猛的家长堆里被挤懵了,踩了一堆人也被踩了好几回,好不容易这回儿踩到一个年轻面善的小伙子,一看准是考生没跑了,手忙脚乱地扑了上来,一手拉住他,一手就把话筒递了上来。
纪译对着镜头“……”
十分钟之后。
“那同学你对这次有关数学卷题目泄漏的消息怎么看,影响之后其他考试的心态了么?”
周围的人群都散得稀稀拉拉的了,这边采访还没结束。纪译耐耐心心地回答了十分钟,对方的问题依旧一个接着一个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他抽动一下嘴角,想要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背后突然漾起一阵微风,吹开了半边衣角,一面手掌就着微风覆上了纪译的腰。
转头看到从后面走上前,站到自己身侧的人,纪译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杳然一手搭在他的要上,把头靠到纪译的耳廓边,鼻梁几乎要蹭到他得耳垂。薄唇就在纪译眼前几厘米的距离,轻轻地开口,温润的气流吹在自己的耳垂上:“我等你好久了。”
徐老师近在咫尺的呼吸撩拨起他鬓边几小缕碎碎的细发。
纪译的四肢突然凝固在空气里,不知道如何反应,只剩下一对眼珠还能转,一动不动地盯着身侧人的脸。
刚才还连枪带炮的记者也愣住了,举着话筒的手瑟缩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招架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