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不用咱细说,您就心里明白。”
不得不说这牙侩会说话,光那句进士及第加官进爵,就足够洪氏心里美了,更是看这宅子合意,可心里合意,银子不合意怎么办?
牙侩继续道:“其实这次也是凑巧,原房主家中急需用钱,就把这毗邻的两座宅子给卖了。若不是这样,想买这处地方的宅子,真得望眼欲穿都等不上。”
毛家可是开杂货铺的,这种场面话可骗不着洪氏,她砸了砸嘴道:“瞧您这说的,说得好像是个香饽饽似的。”
“可不是!”牙侩一拍大腿,说得口沫横飞:“这房子到了咱们牙行手里,一般是要先修补一二,再行往外出售的。如今是还没挂牌,您信不信,今儿把牌子挂上了,明儿就能卖出去!”
“就有你说得这么稀罕?”洪氏说着,眼睛却看向了儿子。
毛八斗点了点头,小声说:“当初先生买那处宅子时,就是运气好给碰上了,不然咱们现在肯定不在这片儿住,更要往偏处去。先生那么爱静的人,买了那处宅子,也就是图它近,也免得每天去翰林院点卯还得不辞辛苦半夜就起。”
朝中有规定:凡大小官员,无故在内不朝参,在外不公座署事,都有一定的处罚。而上朝及去府部衙门点卯的时间是卯时。
也就是天还没怎么亮,就要到地方。
可京城这么大,除了那些住在内城的高官,一些低级官员都是散布在外城居住。他们每日疲于点卯之苦,自然是能离多近就有多近,这样一来每日来回在衙署的时间能节约不少。
需知一日两日早起还能承受,可长年累月这么下来,谁也受不了。
别瞧这宅子看着不大,在这里是三百多两,进了崇文门里面,哪怕是挨边,也要翻上一倍价钱不止,还十分抢手。
儿子自然不会骗当娘的,自此洪氏也意识到这宅子可遇不可求,便去和牙侩缠磨,想杀杀价。
毛如玉也拉着男人去了一边说话,不多时两口子走过来,道:“娘,既然看中了就买下吧,钱不够我和郴哥再给凑点。”
“那怎么好?没道理你弟弟娶媳妇,还要让出嫁姐姐填补的。”总体来说,洪氏是个十分明理的人。
周郴道:“没什么不好,如玉就八斗这么一个弟弟,我也是拿八斗当亲弟弟看待。”
毛如玉在旁边点点头。
洪氏有女儿女婿的帮衬,又眼见和牙侩杀价无望,遂一咬牙道:“那行,咱就买了。”
牙侩当即露出一个笑容,说:“您放心,这宅子您买了绝对不吃亏,哪日若是不想住了,还来找我,也就两天的功夫就能脱手。”
这时,招儿上前一步道:“方才听大哥您说,是两座宅子,还不知那一座可是卖了?”
牙侩一愣,摇了摇头:“还没。方才我说的那话真不是唬你们,这两座宅子如今正在修补,也就明后两天就要挂牌往外卖了。你瞧瞧这几处,正在补漆,也是为了下一任买主看着心里舒服,到底是老宅子了。”他指着几处补漆补到一半的地方给招儿看。
招儿点点头:“那行,你带我去看看边上那座宅子,若是跟这边差不多,我就把那一处给买了。”
“您要买宅子?”牙侩还真没料到这些人一下子会买两座宅子,像毛家这样的人家他见过不少,都是家中子孙成器,考取功名来到皇城根儿下,买一座宅子几乎要砸锅卖铁。
可他并不会瞧不起这样的人,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家就发达了,这也是为何他一直很客气的原因所在。
“招儿。”是薛庭儴的声音。
招儿转头对他解释道:“反正买了也不吃亏,说不定日后能用上,就当提前准备了。现在不住,大不了先赁出去或者干啥都行,有备无患嘛。”
薛庭儴讶然失笑,知道招儿这是见林家和毛家心中有感,才想事先给自己准备。想着她是为自己打算,当即心中一暖。招儿就是这样,事无巨细,凡事都想在前头,尤其是对他。
“你若想买,那就买吧。”他上前一步,拉住招儿的手说道。
他虽是第一次来京城,可梦里却不是第一次,这牙侩还算是不虚,也没往太高报价。薛庭儴还知道的更多,知道京里的宅子之所以会如此昂贵,除了供大于需以外,也是这些牙行故意抬价,他们将市面上所有宅子都收罗在手里,然后抬价卖出。
不过毕竟是皇城根儿下,也不敢太过。世情如此,反正都这个价,买了也不吃亏。
牙侩领着招儿等人去看了旁边的房子,跟这边一模一样,不过靠在边角处,却多了个巴掌大的小花园。
也就一隅之地,中了些花草,又摆了一张石桌。看着就逼仄,跟乡下地方自是不能比,不过这两日见到的京中的宅子都是狭小紧凑的,有这么一处也添了几分风雅的趣味。
且阳光极好,刚好来看的时候,太阳到了这处,一片光亮,看着就让人心里喜欢。
招儿还特意围着宅子转了一圈,又绕出门去看了看,旁人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能等着。
不多时,她从门外进来,脸上带着笑,道:“行,就买下了。”
就因为多了那处小花园,这边宅子比那边贵了近五十两。招儿也没含糊,借着两处一起买,和牙侩杀了价。
那边的宅子三百五十两,这边四百两,拢共七百五十两,被她杀到七百两。
牙侩被杀得脸色泛白,连呼:“不能再便宜了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