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呢。他是准备第二天就走的,但老班长临时接到电话,匆匆忙忙赶去了医院。
陈卫东此时也没什么要紧事,便跟着跑了一趟。
到医院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老班长的母亲患有很严重的尿毒症。多年以前,一直是个药罐子。
而老班长的父亲又早逝,家里一直没人照顾。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老班长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他挚爱的部队。
陈卫东了解到这个情况之后,顿时一阵心酸。
其实类似的情况他也了解过不少,别的不说。就拿他当初新兵连那伙子来讲,就有好几个相同的例子。
比如二愣,当初睡他下铺那小子,跟他一样也是大学生入伍。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实在太穷,二愣本该顺顺利利地念完大学出去工作的。可老父突然出车祸,入院截肢,让家里顿时变得揭不开锅。
二愣为了减轻家里开销,不得已应招入伍,放弃了自己的大学梦。
当初,陈卫东听到这个故事曾经难过得流泪,可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没什么能力去帮助别人。
可如今不一样了。老班长的艰难状况就摆在眼前,他要不做点什么,怎能安心?
须知尿毒症这玩意儿。隔三岔五就得做透析,费用高昂,一般家庭是担负不起的。
而老班长的母亲又没有医保,不能报销,更是雪上加霜。
陈卫东本想施展医术给她来个一劳永逸,但仔细想想。尿毒症不是外伤,生命回复药剂对此作用不大。针灸之术也不怎么好对付这种不治之症,要想一下子治好。估计希望有点渺茫。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经济问题。
听老班长说,他为了治老娘的病,已经负债累累,家里情况十分困难。
说的时候,当初在部队里号称铁人的汉子竟然泪如泉涌,无法自抑。
也就是碰到老战友,他才敞开心扉全都说了出来,平时是根本没有机会找人一诉心酸的,毕竟这就是男人,再苦再累也只能咬牙往肚子里咽,流血流汗也不流泪。
陈卫东当面没表态,因为他知道老班长这个人性子执拗,不会随便接受别人的馈赠。
暗地里,他找到院方,给老班长的母亲预存了一大笔医疗费用,又到附近银行开了一个户头,密码六个六,就写在背面。
做完这一切之后,陈卫东不动声色地陪老班长吃了顿午饭,下午告辞走人。
等老班长发现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当他回到家中,脱了裤子准备洗澡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后裤兜里多了一块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却是一张字条加一张银行卡。
字条里的内容很简单,寥寥两句话:班长,我走了,代我向咱妈问好,有时间来洛安找我,我请你喝酒。——大东。
看到这张字条,老班长不禁泪流满面。
不为卡里有多少钱,只为战友的一颗心。
而此时,陈卫东已经回到了z市市区,准备找家酒店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回洛安。
他刚开好房间,就接到了一通电话,对方是杨副队长,找他说是有新任务,问他现在人在哪里。
陈卫东很平静地报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又以惯用的耍赖口吻笑道:“副队,我说你们管得也太严了吧?我去探望探望老班长,难道也需要事先报备么?”
“原则上是不需要,但是你这家伙经常动不动玩消失,所以我们都有阴影了,知道不?”杨冰微微一笑,又道:“给你二十四小时的时间,最迟明天晚上归队。”
“是,保证准时赶到。~”
“滚吧。”杨冰笑着挂断通讯,转头对身后那人道:“报告,他确实在湖.北z市。”
“那就继续查。”慕飞霜一脸平淡地下了命令,“就从他那个老班长开始查起,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个人,家住z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