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侍卫在一旁厉声喝道:“这位是步军都侯杨玄杨都侯,还不快行礼!”
袁长志心中暗道:“这西陵国的步军都侯是几品?也不知道这里的官衔品阶是怎么定的?”他一双眼瞪着杨玄,也没有行礼的意思。
杨玄见状,问道:“你可知你私闯皇家营地,已是死罪?”
“我若就是要走,你也拦不住我。”
杨玄淡淡一笑:“你武艺很好,我已经看到。我给你个机会,你我单打独斗,你若在十招之内胜不了我,就要跟我回去领罪。”
“我若胜了呢?”
“你若胜了,我即刻放你离开。”
袁长志道:“好!”说着长剑一摆,拉开架势道:“你先出招吧!”
杨玄道:“好!”他从腰间拔出长剑,手上剑光一闪,已经一剑向袁长志的胸前直刺而来。
袁长志见剑尖直冲自己胸口,力道十足,他紧忙抽身向后跳开,接着也一剑向杨玄刺去。
杨玄正想以剑隔开,谁想袁长志这招并未使足全力,刺到离杨玄胸口一尺之处,忽然由直刺变成了横砍。
杨玄心中一惊,急忙扭转剑锋护住胸口。
但袁长志的这一横砍看似劲道十足,可剑锋将到未到之际,突然改为砍向杨玄的双腿。
杨玄急退一步,赶忙避开。
袁长志顺着剑势,自下而上,又一剑刺向杨玄的左肩。
这样两人连拆数着,袁长志每一招都如箭在弦,虽然含劲不发,但招招都蕴含着极大的危机,杨玄若稍不留神便会受伤。
就这样杨玄连连后退,袁长志每出一招,未待他招架,便已经变换了,杨玄心中暗暗称奇。
但这杨玄也并不是一般人,只见他抽回长剑,口中暗念字诀,原本凌厉的力道忽然变得绵软无力一般。
他剑锋贴着袁长志的长剑绵绵而至,袁长志只觉得自己的剑像是吸过去了一般,整个人竟被拉过去了一寸有余。
袁长志这时招式已经使尽,他急忙闪身,但杨玄的剑就像蛇一样跟着他。
袁长志已经看出这是太极剑里的招式,他心中暗自佩服,这杨玄看似是个打仗的将军,不想剑法也如此精湛。
正在此时,人群中忽然有人说道:“简之,十招已过,他赢了。”声音有如玉石之音,清澈温润。
杨玄一听到这声音,立刻往后一跃,收了招式,叩首道:“是,国师大人。”周围众人尽数拜倒,齐声道:“参见国师。”
刚才说话的人正是西陵国国师。
他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眉目清秀,一身僧人打扮,内穿白色常衣,外披青黑木兰色□□,□□上格纹边内绣的是烫金细线。
此人眼神清澈,手拿佛珠,直看着袁长志。
袁长志一看之下觉得很是惊奇:这西陵国师竟然是个出家人。
西陵国师走到袁长志面前,问道:“你的名字叫袁长志?”
袁长志道:“不错,在下袁长志。”
一边有人叱道:“大胆!这是我们国师大人,还不叩拜!”
袁长志略一踟蹰,最后还是像其他人一样也跪倒在地,行礼道:“参见国师。”
西陵国师点头道:“招式见人品,你师从了一位好师傅。你的师傅不仅传了你一身好武艺,还传给了你好武德。”顿了顿,他又道:“但你私闯我的营帐,按法是死罪,你可知道?”
袁长志道:“我私闯营帐确实有错,但是事出有因。况且方才这位都侯说,若是我胜了,便放我离开,这话是否还作数?”
西陵国师看了杨玄一眼,杨玄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袁长志不知这西陵国师是何用意,心想若他仍要断我死罪,我要据理力争,实在不行还是要跑。
西陵国师却道:“他说的话作数,不过我要再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下个月朝廷武科考试,全国张榜纳贤。你若能胜出,我便放你走,你认为如何?”
袁长志心想这应该不难,值得一试,便道:“好,那便如此说定。众将在此,不可食言。”
西陵国师笑道:“决不食言。我还有话要问你,你随我来。”说完先行往大帐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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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鱼和王二回到先前吃饭的客栈,等袁长志回来。
快到傍晚时,王二要了壶茶,说坐着没事干,喝点茶吧。
云小鱼把杯子轻轻推开,低声道:“我不喝,晚上喝茶我睡不着。”
王二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大口:“云姑娘,你睡不着我看不是这茶的事儿。”见云小鱼不说话,王二便不再吭声。
这时大堂里有人忽然喊道:“着火了!围场那边着火了!”
云小鱼一听立刻跑出楼外,只见禤旸围场那边的营地上升起一缕浓烟,果真是着火了。
云小鱼慌乱之下喊了句:“长志!”便要往围场那边跑,王二一把拽住云小鱼道:“云姑娘,那边危险,不能去!”
云小鱼被王二拉着,急道:“可是长志还在那边!”
王二道:“长志如果要跑,这火是困不住他的,况且这火保不准就是他放的。”
云小鱼神情有些发怔,半天才轻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刚才是急糊涂了。”
不多时,禤旸围场的火势减弱,眼看是灭了。
云小鱼越想越觉得王二的话有道理,心想可能是袁长志为了声东击西引开官兵注意才放的火,而且他武功高强,应该可以脱身,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