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个少年模样,看上去比无是非还小,梳着很乖的发髻,长得好看,就是跑得太急,面色有些苍白。
追尾蝎笑着说:“你哥哥与我们师兄是患难之交,你也只当我们平辈人交往就好了。”
金门二公子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门牙,显得他更乖巧了,像只小兔子似的。
无是非这时转过头,有些惊奇地看着百里鸣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个人居然会有朋友?
百里鸣岐跟无是非很有默契,恰好也将脸转过来看向无是非,看清他的表情后,百里鸣岐明确地皱了皱眉头。
“不不不,晚辈岂敢。前几日c,ao持家兄的丧葬之事,一直未曾向百里少爷告谢,今日才抽出空来,原本想请诸位长辈一同赴宴,却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
金门二公子微微皱着眉头,担忧地看向百里鸣岐:“诸位前辈为何会与飞鸦结仇?”
追尾蝎没有回答,欲言又止,萧麟则一副完全不关心的样子,只站在一旁,唇角似有若无勾着一抹笑,y-in森森的。无是非觉得他可能是在算计以怎么样的角度扔剑才更容易把百里鸣岐c-h-a死。
于是只剩了百里鸣岐方便开口:“飞鸦与人结仇还需要理由么。”
金门二公子微微愣了愣,随即笑道:“说得也是……那诸位这就要走了吗?我想以金门的名义为诸位送行。”
百里鸣岐神色竟变得柔和了一些:“不必,我等有要务在身,不便在此逗留,这便要回去了。”
“可是……之前兄长的事多亏百里少爷为我们出头,还未曾答谢,晚辈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百里鸣岐摇摇头:“举手之劳。”
金门二公子见他坚持,只好无奈地说:“那好吧,至少让晚辈送诸位长辈一程。”
无是非当然也要跟着他们一起走,只不过临行之前,他一人偷偷跑了出来,来到镇门口的牌坊底下,盯着头顶应该写了“y-in山镇”三个字的牌匾看了许久,换个姿势蹲下去,继续看。
无是非心情复杂,也难过也不舍,还有些害怕——一夜之间突然发现自己跟个衰神似的,好像走到哪儿哪儿就倒霉,谁跟他亲近谁倒霉,当然会害怕了……最好的办法还是谁都不去亲近吧。
无是非本来是想去跟那些人道个别的,至少耳朵胡同的人,还有石头……跟他们道个别,省得等大钟寺被灭门的消息传开之后,他们再为自己担心。
可是他蹲在镇门口犹豫很久,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无是非明显得感觉出自己变了,变得瞻前顾后,变得犹豫不决,变得不像他自己。无是非不想跟任何人表现出亲密的模样,他不想再害了任何人……
就这么悄悄走,这些人的生活也会悄悄继续下去吧。
身后有脚步声,是百里鸣岐来找他了。无是非蹲在那里没动,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的泥土。
“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
“耳朵胡同的人……你帮我找两个人去看看,别穿你们家的衣服,就穿普通人的衣服,去悄悄看一眼,确认他们还平安就行了。”
身后传来百里鸣岐深呼吸的声音:“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无是非回过头:“什么事?”
百里鸣岐面无表情地勾了勾自己的中指,一根红线从他手上延伸出来,另一头长长地连在无是非肩膀上,轻轻拉扯他:“不能再不打招呼一个人跑出来。”
无是非愣了一下,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肩头,突然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好,我答应你。”
3.见……见家长
金门二公子为了送他们,特地安排了两辆轿车,百里鸣岐带的人里有会开车的,司机就省了。
“师兄,你觉得这位金门的二公子如何?”
百里鸣岐跟无是非坐在车后坐,了慧坐在无是非腿上,追尾蝎在副驾驶,还有一名九皋家的弟子开车。萧麟好像还在生气,自己跑去跟金门二公子一起坐另外一辆车。
“什么如何?”
追尾蝎对着后视镜挑挑眉:“我觉得他倒是个周到人,以二公子这个年纪来说,事办到这个程度也算不错。就是……性子有些软弱,不知道能不能挑起门头。”
百里鸣岐闭目靠在座椅背上,轻轻嗯了一声,算作赞同。
“唉,金门也是可怜,现在失去了三奇领袖,另外两家肯定趁机合力打压他们,又摊上二公子这般的门主,也不知道能不能立起来。就怕二公子这只兔子,要被另外两位吞得骨头都不剩了。”
百里鸣岐这时终于睁开眼,冷漠地说:“师妹,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追尾蝎哼道:“八卦一下怎么了,人家还送我们出来呢……师兄,你是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巴结我们吗?司齐肯定也看清了他们现在的形势,这才想寻求庇护,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司齐便是那位二公子的名字,金门家姓是司,他们兄弟俩名字取见贤思齐之意,哥哥便叫司贤。
“若他是这般识时务之人,便更没什么可担心了,门主是聪明人,金门不会那么快败落。”
他说完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便下意识侧头看向无是非,却见后者正瞪着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他,手里抱着了慧,把下巴搁在他头顶。小和尚困了在打瞌睡,无是非却异常地j-i,ng神抖擞——这八卦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