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希尔被调去编译处,自然不像从前那样随时都能见到,编译处保密极严,一连三天不见人影也是有的。但颜浓浓深吸了口气,抑制住喉间的颤抖,摇头道:“我们约好昨天夜里在小剧场看电影,他没有来。我请同学悄悄去了他家里,他也没有回过家。他给庞叔叔打过电话,说是加班,但他就算是加班,也没有随便失约的道理,总会跟我说的。”
走廊里的灯火璀璨,映在墙壁上旋转不定的折纸花蕊上,银丝蟹爪,金枝缠碧,叫人凭空生出三分心烦意乱。这一天下来风声变了数次,到现在似乎海平云霁,但便衣在满街逡巡着搜查给东北输送物资和消息的革命党,人人都嗅得到风雨欲来之气,不消说,内里仍然是总务厅和参谋本部的明争暗斗。
林积的面色隐在灯下,也有二三分晦暗不明,突然说:“蒋仲璘不是金陵人。他们为什么会怀疑到你们头上?你们是不是给他家里送过钱物?”
颜浓浓一愣,“是螃蟹和白致亚托人送的,拐了好几道弯,他们家都不知道是我们,别人又怎么可能刻意去查——”
说到这里,话音戛然而止。颜浓浓紧紧咬住下唇,“你的意思是,他们家那边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