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仰起头,凑近了面前的人, 季榆弯起双眸,双唇齿开合间,温热的吐息尽数喷洒在对方的脸上,“……是不是暗恋我?”
眼下的场景,不管如何来看,都最为符合那些痴心一片的家伙,为自己钟爱一生的人所布置的画面。
浪漫与悲伤之中,夹杂着一丝被独留于世的绝望。
——当然,季榆并没有在这个地方感受到这样的气氛,这种事情,也显然不符合眼前这个家伙的性格,但正是因为这样,提起这种事,才更为有趣,不是吗?
唇边的笑容略微加深了几分,季榆黑沉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穆卓阳的面孔。
“然后呢?”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穆卓阳翘起嘴角,饶有兴致地问道。
“然后啊……”歪着头想了想,季榆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孩子般纯粹的笑容来,“你为了得到力量而选择以自己深爱的人为代价,尽管心中并不后悔,却终是无法将那个为你而付出了性命的人给放下,于是想方设法地保存了他的尸身,每每有了空闲,就会来这里一遍遍地凝视着他的容颜,仿佛为了不让自己忘记似的,将那刻骨的伤痛一次又一次地加深——”
看到穆卓阳那忍不住挑起的眉头,季榆不由地轻声笑了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他这段时间里表现出来的性格,和这个世界的原主,着实有着过分的相似。
肆意,张扬,任性——对除了自己之外的事物一概不关心,最多情也是最无情的性子。
季榆不知道这是因为他当初受到了这个角色的影响,还是因为他的骨子里本身就是这样的人,但想来那个送他来这里的家伙,就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一点,才会将这里安排为他的终点站吧。
那个人,一早就明白了他会接受这所谓的任务的目的。
并非为了得到那死而复生的机会,也不是为了维持世界的运转,他想要的,不过是再一次体会到那一刹那从心底涌出来的、毫不作假的真切愉悦。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为了他这样无关紧要的小卒,安排这样一场费时费力的旅程,那么,他只要将其当做能够利用的筹码就行了。
他并不是没有其他能够完成任务的方法,只不过这种方式对他而言,才是最有利于达成自己的目的。
观察,分析,模拟,学习——他无法亲身体会到那些东西,只能如同由程序控制的机器人一样,一点点地将其拆解吸收,试图在自己的体内模仿出类似的事物来。
好半晌才止住了笑声,季榆对上穆卓阳的视线,眼中的光芒有种无端的惑人。
“——直到有一天,躺在冰棺里的人,睁开了双眼。”季榆贴近了穆卓阳,刻意压低的声音有如情人间的低语,让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多了些微浮沉的暧昧。
低下头和季榆对视了片刻,穆卓阳忽地他伸出手,将面前的人揽进了怀中。
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从相触的地方真切地传递过来,让他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穆卓阳垂下头,抵着季榆的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出口的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然后呢?”
“——不记得了。”很是干脆地给出了答案,季榆稍显无辜地偏了偏脑袋。
类似的故事最后,总是以各种没有任何根据的传说为结局,自然不适用于现在的状况。
“是吗?”穆卓阳又笑了起来,一双深黑色的眸子里目光流转,有种说不上来的勾人。
他略微直起了身体,拉开了和季榆之间的距离——然后垂下头,吻上了怀里的人的双唇。
没有料到穆卓阳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季榆愣了愣,一时之间竟有些没能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灵活的舌探入唇齿间,极富技巧地挑-逗勾缠着,一时不察被夺走了主动权的季榆只能仰着头,任由对方索取。
一记深吻结束,穆卓阳放开季榆被吮吸得有些红肿起来的双唇,舌尖轻轻地舔过唇角溢出的唾液,低笑着凑近了他的耳侧:“后来啊……”
“……两人颠鸾倒凤,那人直把自己久未触碰的恋人,c,ao-干到腰肢酸软,连着几天都下不了床。”这么说着,穆卓阳还恶劣地在季榆的腰上掐了一把。
还没从刚才的亲吻当中缓过神来,季榆蓦地感到腰间一软,身体顿时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某个搂着他的腰的人则顺势压了上来,将他禁锢在了身-下。
……等等,这剧本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总算从这一连串的意外发展当中清醒过来,季榆对上穆卓阳那染上了些许欲-望的双眼,面上的表情不由微微一僵。
他要是现在把刚才说的话都给吞回去,还来得及吗……?
看着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人,季榆尽力表现出没有异样的模样来,就连唇角扬起的弧度都没有变化分毫——然而这却也正是他最明显的破绽。
“怎么,”用指腹细细地抚摩着身-下的人那脆弱的脖颈,穆卓阳俯下-身,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地咬了一口,“知道无法逃走,慌了?”
他的修为比起季榆陷入昏睡之前来,已经高出太多,自然能够看出这个人此刻的状况。
别说是与他抗衡了,就是想要伤他分毫,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或许今后季榆依旧能够拥有更高的修为,但至少此刻,他绝无可能从穆卓阳的手中挣脱。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听到穆卓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