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楚歌眼泪流干了,胸口还在抽疼。
直到后来,柴业实在放心不下,怕楚歌寻短见,第二天下午敲响了楚歌的房门,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楚歌脸上挂着黑眼圈,明显是一晚上没睡。
“没事吧?”柴业坐在床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楚歌,对于楚歌遭遇的一切,他感到无能为力。
伤害都已经造成了。
楚歌摇摇头。
柴业说,“那你吃点东西吧。”
说完把面端到了床头柜上,楚歌看了那碗面一眼,又想起了当初陆在清教她如何煮意面的模样。
楚歌觉得自己犯贱,鼻子忍不住又酸了,她抬头看着柴业,开口说话的嗓音已然嘶哑,她说,“柴老师……是不是我活该?”
柴业一愣,随后伸手去压了压楚歌的脑袋,“想多了,你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为什么没做错的人,会经历这些呢。”楚歌不停地从自己身上找着理由,“一定是我做错什么了,只是我没发现,我一定是做错什么事情了……所以才会有这些惩罚。”
她不相信无缘无故的恶意,她一直以一颗热情善良的心对待别人。
可是她不知道,恶意,从来都是无缘无故的。
事后的任何动机和理由,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恶意听上去名正言顺一点。
柴业没说话,隔了好久,他对楚歌说,“我没办法拦着你难过,对此,我也表示很无能为力。不过楚歌,我们……可以从难过里,找到新的认识,你懂我的意思吗?”
楚歌看着柴业那双眼睛,又想起陆在清曾经信誓旦旦目光冰冷地在车里对她说的一句话----
“别看那些什么励志向上的鸡汤,说什么‘谢谢冷漠的人曾经折磨我看轻我才让有了今天’。我告诉你,要是有人折磨我,别说要我谢谢他,我他妈巴不得把他们从高楼上推下去统统摔死了才痛快。”
可是陆在清,你现在如今在我这里……扮演的,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啊。
楚歌抱着自己,柴业给她带了一件连衣裙进来,后来没说话,对着楚歌那双空洞的眼神看了一会,他又站起来走了出去。
“你想一个人静静就静静吧,我不打扰你。”柴业知道这个时候楚歌肯定是一个人在钻牛角尖,只是旁人说什么也没用,那些口头上的安慰根本起不了任何效果,不如让她好好思考个几天。
男人出门的时候把面和连衣裙留在房间里,随后把门关上了。
过了一晚上,又是一天清晨,柴业过去敲门打扰,打开门的时候,楚歌从被子里把头探出来,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面,已经被吃掉了。
柴业微微笑了笑,还好,看样子小丫头还是能够想开的。
楚歌睁着眼睛,像一只小白兔,对柴业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怎么了?”
柴业在床边坐下,修长的身子投下一道剪影,楚歌说,“柴老师,你长得好看,又高,又有气质,居然会出手帮我这样的人。”
柴业有些无奈,“你每天想的都是什么呀。”
楚歌沉默了一会,“柴老师,我想不再和陆在清来往了。”
柴业道,“嗯……没关系,只要你不想见,这世界上没人可以强迫你,收拾一下我们出门,去看看柴浩。”
“啊对。”楚歌一下子记起来了,“柴浩学长怎么样啦?”
“轻微脑震荡,后脖颈缝了三针,现在没事儿了。”
柴业指了指边上一套小洋装,“便宜的,你别担心,穿上之后下来找我吧。”
“等会。”楚歌穿着连衣裙跑下去,然后到了厨房里,“我炖点汤给柴浩学长带过去吧。”
“你还会炖汤?”柴业愣了愣,有些意外,可是后来又想到楚歌这几天心情不好,让她自己做菜缓解一下也可以,就也跟着下楼拉开了冰箱门,“正好前几天学生家长送来一只鸽子,你炖汤了吧。别的食材也都在冰箱里。”
“好。”
两个小时后,楚歌端着一个瓦罐,“好了。”
还冒着热气,柴业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样子笑了笑,楚歌心情能好转点就好了,希望她见到柴浩,能跟他好好聊会天散散心。
柴业开车,带着楚歌上车,两个人出发往医院跑,到的时候楚歌有些忐忑,柴业在边上安慰她,“没事的。”
十分钟后,两人到了住院部,坐电梯乘上三楼,到了柴浩的vip病房门口。
推门进去的时候,柴浩还抱着自己爸爸的手鬼哭狼嚎,“爹,我不能白受委屈啊,我一定要算账回来----”
嘎的一下,柴浩愣住了,看着门口带着鸽子汤上门的楚歌。
楚歌小心翼翼地说,“打扰你们了吗?我……我是来看看学长的。”
柴浩松开自己父亲的胳膊,大喊一声,“楚歌!”
楚歌吓了一跳,上前把鸽子汤放在床头柜上,轻声道,“学长,你现在……人怎么样了?”
“哎呀!”柴浩改为一把缠住了楚歌的手,“你怎么这么体贴,嘤嘤嘤,你以后要是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