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了十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这是江诉的房间。
不过她没心情窃喜。
因为头疼的像要裂开一样。
这是醉酒的通病。
她打开房门出去,走廊上的灯是开着的,连带着客厅也是。
似乎料定了她半夜会起床,所以特地给她留的灯。
宁春和走到客厅,拿玻璃杯接了杯热水。
神情倦怠的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抿着。
头疼的根本睡不着,索性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看了会深夜节目。
喜剧综艺,主持人神态夸张的讲着自己的故事。
宁春和将玻璃杯放回茶几上,抱着抱枕,兴致缺缺的拿遥控器换台。
毫无笑点,尬的不行。
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宁春和抬眸,电视里正放着夜间新闻。
想了想,换台的手停下,她将遥控器放在一旁,然后坐好。
看了十分钟,她的困意就起来了。
墙上的挂钟有规则的走动。
模糊间,她好像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似乎有谁走到自己身边。
良久,四周安静的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一下一下的,盖过钟摆走动的声音。
宁春和下午才醒。
她坐在床上,盯着床头柜上的闹钟发呆,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
还真是创了她的人生之最。
她疑惑的看着四周,昨天晚上她不是去了客厅吗,怎么又回来了?
难不成是做梦?
回想了一下,发现酒精已经让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索性懒得继续去想了。
她穿好衣服出门,客厅里没人,厨房里传来的声响,听上去像是在煲汤。
宁春和走近了,看见江诉袖口往上挽时,露出的小半截手腕,精瘦白皙。
腰间还系着围裙。
他背对着宁春和,去调火候。
“做什么呢?”
宁春和凑上去看了一眼。
江诉转过身来,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落在她的手腕上,红肿已经消了。
淡声说:“里面呛,你去外面坐着,马上就好了。”
以往他都是做些简单的食物。
这还是宁春和第一次看到他正经做饭,哪里肯这么简单就出去。
她狡黠一笑:“我多看会,学下手艺。”
江诉沉吟片刻,终是无奈点头:“那你离远点,小心被油溅上。”
“好。”
宁春和听话的往后退。
看到他拿起手边的盘子,将里面那条被开膛破肚,清洗干净的鱼倒了进去。
烧熟的油噼里啪啦的响着,偶尔有几滴碰到鱼身上的水以后溅出来。
江诉不动声色的挡在宁春和面前。
宁春和踮脚,越过他的肩膀往里看好:“哇,六叔你还会煎鱼啊。”
夸人的手段极其敷衍。
“真厉害。”
江诉沉默片刻,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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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熟了以后,宁春和每样都尝了点。
不得不说,江诉做饭还是挺好吃的,比她妈妈做饭还要好吃。
手边的手机一直在震,她没注意到。
直到江诉低声提醒她:“手机。”
宁春和才反应过来,把沙发上的手机拿过来。
徐河两个字有点显眼。
她放下筷子,按下接通:“干嘛?”
徐河问她:“今天我生日,订了个大房,来吗?”
“你生日订大房?”宁春和皱眉,“你他妈是想我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送给你吗,废物。”
徐河无语:“你想哪去了,不是酒店的房间。”
意识到是自己误解了,宁春和笑道:“不好意思,最近脑子里黄色废料有点多。”
徐河说:“八点钟啊,到时候记得过来。”
“行,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徐河沉默了一会,语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你能来就行。”
“嗬,没看出来,我面子还挺大。”
挂了电话以后,江诉抬眸,罕见的问她:“朋友生日?”
宁春和愣了一会。
在她看来,江诉不像是会对这种事情在意的。
片刻后,她点头:“我也不知道你们见过没有。”
“见过的。”
他低声说。
宁春和努力回想了一会。
好像是之前在酒吧里,她喝醉了的那次,两人见过一面。
她不甚在意的拿起筷子:“我高中同学,关系挺好的。”
他点头:“是吗。”
宁春和吃完饭后,特别主动的把碗给洗了。
“六叔,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
宁春和急忙摇头:“不了不了。”
似乎真的害怕他会送自己,宁春和急忙穿上自己的鞋子,拿上外套:“六叔再见。”
门关上后,客厅里彻底归于安静。
视线被隔绝,江诉看着紧闭着的房门,良久,他才弯腰,把她刚换下来的拖鞋放好。
出去以后,宁春和松了一口气。
要是她真让江诉送自己过去,到时候他估计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