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的卧房内,卓离郁摆弄着一堆器械。
忽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房门被敲响,席汹的声音传了进来,“殿下,您让我去查的事,有结果了。”
“进来。”
席汹推开门走了进来,将自己查探到的关于辛家二老爷的身世向卓离郁汇报。
“原来他们图的是财。”卓离郁嗤笑了一声,“血缘亲情和利益比起来,竟然如此不值钱。”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属下还真看不出来辛丞相如此薄情寡义。”
“他是什么样的人,本王不关心,他们辛家的家务事,本王也懒得管,但是牵扯到阿星就不行。”
“属下有些纳闷,丞相夫人图财,何故牵连外人?她自己不能找个机会悄悄下手吗?还非要找两个人来背黑锅。”
偏偏找的又是有靠山的人,办起事情来就更加不容易了。
“你以为,她找人来背黑锅,只是纯粹为了自己脱身么?你为何不往其他地方想想?她口口声声说,只怪阿星倒霉,她想害人是临时起意,顺手就嫁祸在了阿星头上,她当然不敢说,她从一开始就想针对阿星。”
“从一开始就想针对?”
“你是不是也觉得挺奇怪?阿星跟他们家从未有恩怨,甚至可以说是不相识。”
“是。既然不相识,殿下为何说是刻意针对?”
“不相识,不代表不牵扯利益。你想想,如果阿星没有发现碗被人调换,她就不能自证清白,如果张氏的计划得逞,不仅能拿到一笔财富,还能顺便帮女儿解决了情敌,一石二鸟之计。可惜啊,她没能成功,还险些把自己的名声搭进去。”
席汹闻言,赞同道:“还是殿下考虑得多,属下就没猜到这一层上,殿下觉得,这是张氏一个人的计划吗?辛姑娘会不会参与其中?”
辛家姑娘对殿下的心思,还挺明显。
“不管她有没有参与,本王看她都不顺眼,即使没有参与,她起码也是知情的,凭这一点,你就该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卓离郁唇角勾起一抹轻嘲的笑意,“先收拾张氏,你派人盯着丞相府的动静,如果张氏有出门,就来汇报,收拾她自然是在外面动手比较好。”
“是!”席汹正要转身出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卓离郁手上的东西,“殿下,您这两天都在摆弄这些玩意儿,属下能不能问问,这是什么?”
“武器啊。”卓离郁悠悠开口,“本王在做新的武器,准备送给阿星的。”
“又送?之前的银针弩,您也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钱她会赚,饭她会做,又会喝酒,又会打架,珠宝不爱,首饰不戴,不喜欢打扮,像个男人似的,给她送礼,除了送实用的东西,还能送什么?送钱?送珠宝首饰?她看都懒得看,即使收了,也是放在抽屉里不去问津,本王就是要送些她拒绝不了的东西,她不但拒绝不了,还得经常用上,一用上就会想起本王。”
卓离郁冷哼了一声,“有本事她就拒绝,看她能不能禁得起诱惑。”
妙星冷可以干脆利落地拒绝金银珠宝,却拒绝不了珍稀武器。
对她来说十分实用的东西,她会想要拥有的。
“殿下您……”
席汹张了张口,略一思索,又把嘴闭上了。
说得多了,等会儿殿下又要不高兴。
“你想说什么?说。”卓离郁瞥了他一眼,“不罚你。”
“殿下,您看上的姑娘跟一般姑娘不一样,她实在太不好对付了,你就是对她再好,也没见她动春心啊,我真怀疑她是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铁石心肠。”
席汹埋怨着,又补充道,“属下绝不是说她不好,属下心里也很敬佩她,只是她太特别,特别到有些令人发指,她压根就记不住殿下的好,太没心没肺了。”
“阿星对人防备太深,本王和她相识的时间太短,她不那么容易被打动。”
“她该不会还记恨着那两鞭子的事吧?初见时,您对她下手太狠……”
“不要误会,她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卓离郁瞥了席汹一眼,目光清凉,“你未免把她想得太心胸狭隘了,这事她早就不记仇了,本王认为,最大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她对皇家子弟很有成见。”
“属下真是不明白她啊……”
“你当然不明白她,你怎么能明白?你若是能明白她,本王可就要看你不顺眼了。”
“……”
“话说回来,这两天都在做新武器,都没去看望阿星。”卓离郁想了想,又道,“罢了,还是不去看她了,天天去她面前转悠,指不定她觉得烦,偶尔出现,再给她带些意想不到的礼物,更容易被她记住,还不招人烦。”
“殿下英明。”席汹唇角略微抽搐了一下,转身离开。
之前还以为殿下只是对那个女子感兴趣,图个新鲜罢了,如今看来,倒是认真的。
……
是夜,冷月高悬。
屋瓦上蒙了一层淡淡的月辉,黄衣女子坐在屋脊上,对月饮酒。
“当家的,你喝多了别爬那么高,小心摔下来!”
“当家的,你还是下来喝吧。”
屋顶下有人喊着,下一刻,一名高个子男人跳上了屋顶,“当家的,咱们还是去屋里吧,这屋顶上冷。”
“别管我,我有酒暖身,不怕冷!”墨宝轻轻打了个酒嗝,“我高兴喝,咱们从来都没有存过这么多积蓄……”
“我知道,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