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之上,吴银还在故作受伤,身后的下人们很快便上前来,眼见着他脸色不对劲,便对他进行慰问。
“公子,您还好吗?”
“公子刚才是不是跟那个贼打起来了?我就看见公子被打退了好几步,是不是受伤了?”
“无妨,就是觉得胸口被打了一掌,有点儿疼,也没多大事,我回屋去休息就好。”吴银说着,指向前方,“他似乎是往柴房那个方向去了,那几间都是杂物间,没人住,说不定会藏在那里,你们仔细搜查。”
“是。”
下人们在他的误导之下,纷纷朝着他指的那个方向去了。
“本王记得,你的功夫好像还不错?”身后响起带着疑惑的男声,“你败在飞天大盗的手下,?这是否说明他的功夫十分高强?你跟他过了几招?”
吴银转头望着走上前来的卓子城,“见过殿下。那飞天大盗不仅速度灵活跑得快,内功也是不可小觑呢,我和他过了也不到十招,就发现自己不是对手。”
“这么厉害吗?”
“殿下,我身体不适,先回屋去歇着了,失陪。”
吴银一路走回自己的屋子,进屋之后便栓上了门,连烛火都不点,这么一来,便会让外头的人以为他真的歇下了。
“吴公子,今夜算我欠下了你一个人情。”黑夜中,响起妙星冷清朗的声音,“你刚才说,你今夜之所以帮我,也是想让我帮你一个忙,说吧,你是想要我帮你去谁家偷什么东西?”
吴银听着这话,低笑出声,“你怎么就知道,我想让你做的事情是去偷东西?”
“我是大盗,除了偷东西特别在行,其他的事情可就不一定能行了。说吧。”
“不错,我是想让你帮我去偷一样东西。”吴银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色,走到了床沿边坐下,“荣郡王家里,有一块七彩琉璃玉,我希望你能帮我偷过来,你欠我的人情也算是抵消了。”
“荣郡王?”妙星冷挑了挑眉。
提起这厮,她就想起了他府里面养的一群狗。
各式各样不同品种的恶狗,上次被司空家的人追捕,跳上了荣郡王家墙头,差点没被那群狗吓得摔下去。
当时也不知道他家有那么多狗,没有做任何准备,她只能怂了。
如今吴银提起荣郡王,她也就想起来了,有一阵子没去光顾他家,不能因为他家养了一群恶狗就让她退缩,她得抽空再去一趟,至于那些狗……多准备些下了mí_yào的肉丢下去,药倒了就是。
“荣郡王家,你不是光顾过很多次吗?最多一个月能光顾三次,坊间传闻你对他有极大的不满,否则也不至于一个月能去三次,别家被你偷过的,也没见你去得那么频繁。”吴银道,“那家伙是不是得罪过你,才让你特别惦记?”
“也不算得罪过我,其实我看他还不是最讨厌的,我为何频繁光顾他家?因为他特别有钱。”妙星冷悠悠开口,“他油水捞太多了,私下收受贿赂数都数不清,他一个郡王,异姓王的儿子,不是正统皇室,财富恐怕不输给正统的王爷,吃进去那么多,我总要他吐出来一些,是不是?”
“唔,所以你是看谁有钱,看谁不顺眼,才会特别喜欢去拜访么?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朝中有一些官员从来不曾被你拜访过。”
“比如你们吴家。”妙星冷接过话,“令尊虽然身为太傅,却并不是十分富裕,比起几位尚书大人,令尊为人显得很不张扬,我猜,估计没怎么捞油水罢。”
做人低调好啊,不容易被贼惦记。
“家父一年只在两个日子收礼,他的生辰,以及过年,平日里亲友的礼品或许不会拒绝,至于一些托他办事送的贵重礼品,他几乎都是退回,不愿意落人话柄。”
“难怪。”妙星冷道,“你要的那块七彩琉璃玉,具体长什么样?听名字应该是有七种颜色?”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俱全,圆形,正面是玉,反面是琉璃,乃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他府上的宝贝不少,我也拿了不少,你说的这个我还真的从来没见过。”
“既然是珍品,他自然也会珍藏,不会与其他的珠宝放在一起。”
“你要我办的这件事,我是答应下来了,但是我并不确保能不能办得成,我会尽力。”
“其实你只要尽力便好,就算办不成……”吴银顿了顿,道,“我也并不怪你。我若要求你必须办好,倒是有些强人所难,今夜之所以帮助你,也并非为了我的个人私利,我只是不想看你被朝廷捉拿而已。”
“哦?为什么?”妙星冷好奇问道。
“因为飞天大盗留给我的印象还算不错。”
“普通百姓对我的印象不错,是因为有不少人受过我的救济,俗话说拿人手短,拿过我的就不会议论我的是非,但我很不讨贵族的喜欢,我真是甚少见到贵族对我有好印象。”
贵族的教养是什么?
盗窃即犯法,盗窃等同于品行恶劣。土匪贼寇皆是污浊之人,是人中败类。
这样的说法在她看来很片面。
贪官污吏官官相护,朝廷整顿不全面,有人盗富济贫,盗的是不义之财,做的却并不是不义之事,称得上恶劣吗?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恶劣。
但朝廷不管飞天大盗是否做过善事,朝廷只看她屡屡作案,触犯国法,因此,必须缉拿归案。
百姓的评价再好,也架不住贵族的谩骂和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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