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病房区
想要支开守着袁素素的人虽然不是件简单的事,但对林寒星来说,也不太难。
所以当她出现在病房里时,并未受到任何阻碍。
偌大病床上,袁素素安静躺在那儿,两颊烧到酡红,手背上插着输液针。
似乎是察觉病房有人出现,微微睁开眼。
却在看到对方脸时,瞳孔放大。
“谁让谁让你进来的来人”
袁素素自认为很大的声音,听在林寒星耳中,却细如蚊蝇。
林寒星淡淡一笑,眉宇间尽是清冷之气。
今日的她,上身一件黑色一字肩喇叭袖打底衫,下面搭着条裸色包臀裙,长发随性挽起在脑后,耳朵上挂着细长珍珠耳饰。
搭配出的效果竟是时下最流行的性冷淡穿衣风。
“不用叫了,外面没人。”
林寒星径自坐在了袁素素旁边,眉尾一挑,满是嘲弄。
“情绪别那么激动,对心脏不好。”
她伸手,帮袁素素将薄被往上提了提,嘴角轻勾。
“妈”袁素素眼底露出惊恐,即便她并不能说清楚,这份惊恐来源于什么。
“没有做过亏心事,怕什么呢”
林寒星居高临下看她,那双眼,好似能够看到人心里最深藏的秘密。
不由自主想躲开。
“你猜,今天袁先生会不会去我那里呢”
林寒星边问,边伸手从果篮里拿了个水梨出来,也不知从哪里摸了把明显不是水果刀的刀子,削了起来。
袁素素眼睛盯着她手中透着冷芒的刀子。
“不会在大伯心里,我和我妈才是最重要的”
她费力,一字一句开口。
闻言,林寒星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
“那黎烟雨又算什么呢”
在她手中,水梨的皮被削成薄薄一层,落进垃圾桶里。
而皮削完了之后,林寒星的动作并未停止,继续削着层层脆白果肉,手里动作很稳,没有断过一次,足以可见她的刀工是非常好的。
当黎烟雨三个字从林寒星口中说出瞬间,袁素素脸色刷的苍白起来。
“世人都传袁绍靖终身未娶,又有谁能想到,他早就结过婚了”
听到这句话,袁素素手指发凉,微微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像是被吓到。
“你说,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是什么”
见到袁素素颤抖手指,林寒星又抛出一问。
她手里削水梨的动作停了,自上面将核把缓慢提起,顷刻间,被打薄成薄薄一片的水梨肉摊开自林寒星手上绽开了朵最美丽的白花儿。
林寒星笑着将那朵梨花放在袁素素的病床头。
顺手抽出张湿纸巾来,擦拭着纤细手指。
袁素素却抖的更厉害了,如同是一只落水的鹌鹑。
她只觉得这房间里充满窒息感,自己就快要不能呼吸了
擦干净的手冰凉,林寒星却恶作剧般的将手放到了袁素素左心口的心脏处。
“是人心呐”
下一秒,袁素素竟是一歪头,晕了过去。
林寒星安静看着她,唇角的冷笑盈满讥讽
不知过去多久。
“素素,素素”袁素素在程灵韵的轻呼声里悠悠转醒。
回忆如同潮水般齐刷刷用来。
她惊恐的睁大眼,却发现身旁除了程灵韵之外再无其他人。
“她呢”下意识开口。
“谁”程灵韵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她正高兴袁大哥虽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却依旧愿意为素素留下。
袁素素摇摇头,难道刚才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只是
空气里淡淡的水梨香令她头皮开始发麻,僵硬的歪着头看向床头柜。
空无一物
袁素素猛地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个梦而已
而垃圾桶里,一朵水梨花,正安静躺着
林家,会客室内。
姜喜宝趴在桌子的另一边,呆萌的眨着眼看林寒星。
屋内散着淡淡茶水雅致香气。
“那他不会来了吧”姜喜宝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煮茶时的林寒星一招一式里都透着美,令她都有些看呆了。
林寒星看了姜喜宝一眼,没说话。
推了杯茶到姜喜宝面前,像是没看到门口有佣人假意经过频频探头的样子。
“他来与不来,我都只会等今天。”
姜喜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将小茶盅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
哑叔在旁边比了个手势,姜喜宝看到了但没懂,歪着头等林寒星解释。
“哑叔是说你牛嚼牡丹。”
林寒星抿嘴笑了笑,这才出声。
姜喜宝摸了摸脑袋,直觉告诉她这肯定不是夸她的话。
“这是龙井御前十八棵,每年产量只有二两,即便我手中也总共就只有这么多,你这一口少说喝掉了十几万。”
林寒星边说,边又给姜喜宝倒了杯。
姜喜宝听到那价格忍不住睁大眼睛,她原本以为九姑娘给她的三百万已经算是天价了,可这钱原来都还不够喝几杯茶水的。
竟是说什么都不敢再喝了。
“喝吧,茶再贵也不过就是茶而已。”
林寒星倒没那么多讲究,倚靠在红木椅上,望着落地窗外的天。
姜喜宝还在像捧金子似的捧着那小茶杯。
说实话,她实在弄不懂那些有钱人的爱好,这么贵的茶也不见得有多么好喝。
苦苦涩涩的,还不如白开水来的实在
“这天,像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