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宫人挂了两个红灯笼,映在泛着银光的雪地上,煞是应景。
雪梅园门口有一排脚印,许是有人进去过,想来便是那吹笛子的人吧。
她认真地听了一会儿那笛音,拢了拢大氅,回头接过了灯笼:“我进去看看。”
萱儿有些反应不过来:“小姐,您自己进去吗?“
“蒽。”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看见她担忧的神色,安慰道:“没事,我看看就出来,宫里会有什么危险?”
说着,她拍了拍萱儿的肩,便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里面被人点上了灯,每隔几棵树便有灯笼或是微黄的灯光,在雪地里,衬得往日便好看的雪梅更加好看了。
蔺玉婵进来之后,那笛声便渐渐消失了,她心头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这人费尽心思引自己过来,不知是想干嘛呢?
待走到那听风亭下,蔺玉婵停下了脚步。
便是这里了吧。
这里是雪梅园唯一的一片空地,也是上次她和荀纪相遇的地方。
空白的地面上,大片的梅花覆盖在雪地上,暗香幽幽。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听风亭四周皆挂上了红色的灯笼,石桌上摆着一盏昏黄的烛灯,一盘棋局摆在那里,还有一壶热茶两个杯子。
蔺玉婵四周环望了一圈,缓步向亭子里走去,她不开口,看他要什么时候出来。
脚步停在石桌前,她听见身后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停在那里没有坐下。
本想等那人一转到面前来,她就好好讽刺他一番,地面上是梅花,四周挂了灯,这里又摆了棋局,这家伙究竟要干嘛呀?
她正这般想着,一个带着竹香的身躯忽然贴近了她身后,一只有力的大手绕到她的面前,在她愣怔时,接过了她手中的灯盏。
她呆呆地看着那人神色自若地转到了她面前,将灯盏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然后才抬头看她,故作诧异地问:“婵儿怎么不坐下?”
蔺玉婵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又看了一眼他别在腰间的玉笛,心下不禁为这人的无耻腹诽了一番。
恭敬地垂首,福身道:“六殿下不在宫宴上,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他为两个空杯子续上了茶,是她一贯爱喝的羊奶茶,自若地反问:“婵儿不也是一样。”
我难道不是被你引来的?
蔺玉婵心里痛骂了他一百遍,这男人心思实在是深沉,知道她好奇,特意用当年他在之桃园吹过的笛声引她过来。
“六殿下笛声悠扬,臣女好奇,便寻了过来。”
荀纪微微一笑,似乎有些得意:“四年前的笛声,难为婵儿还记着。”
蔺玉婵俏脸一红,张嘴想要反驳。
他似乎看透了她所想般,率先开口打断了她要说的话:“宫宴无聊,婵儿不来下盘棋么?”
蔺玉婵冷了脸,生硬地道:“六殿下棋艺高超,臣女不敢高攀。臣女恐扰了殿下的闲情逸致,先行离去了。”
说罢,她便转身想要离这个恶劣的男人远一点。
身后的男人沉默了一瞬,悠悠地说了一句:“你怕我?”
蔺玉婵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愤愤地道:“荀纪,你到底想干嘛?”
小人气鼓鼓的样子不知怎么取悦了他。
荀纪起身走到她面前,缓缓执起她想要躲掉的小手,紧紧地抓住,牵着她到石桌旁坐下。
他自己则绕到了另一侧坐下,执子在棋盘上落下:“到你了。”
蔺玉婵突然好讨厌他这样不明不白的样子,生气地将棋子全部洒在了棋盘上,用力之大,让许多棋子从石桌上掉落,落在下面的被清扫的干净的青石砖地上,玉棋子噼里啪啦地碎掉,蔺玉婵随即站起身来。
她睁圆了两只眼睛,有些气恼地问:“荀纪,你到底想干嘛?说清楚。”
荀纪无奈地叹了口气,好脾气地将桌上的棋子一一收起来。
然后才看向气鼓鼓的她,清朗的声音透过晚风传到她耳中,却是出奇的清楚:“婵儿,我与你说过许多次,我要娶你做我的皇后。”
蔺玉婵愣怔了,原本气恼的神色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呆了半晌,才支吾着说:“你……你,你胡说什么?”
荀纪走到她面前,执起她的手,叹了口气,有些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柔声道:“婵儿,我……很心仪你。我以为,这几年你早已明白了。抱歉,是我太心急了。那么现在,婵儿,我再次问你,你可愿做我的皇后么?”
轻柔的声音一句不落地落在她的耳中,蔺玉婵的脸不可避免地红了,他……他他怎么这样啊?
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