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幽月跳下去,将小九放在吞天黑鹏怀里。
她急匆匆跑到河边,发现这四周全是血迹。地上的杂草也有被打斗摧残过的痕迹。
不仅如此,那些已经干涸的血迹中,还夹杂着碎肉。
凤幽月心中一凛,这一处一定发生过十分惨烈的打斗!
她心底涌起浓浓的不安,脱下鞋子二话不说跳进冰冷的河水之中。
……
湍急的河流在夜色下流淌,天空的浓墨渐渐变淡,隐隐露出些光亮。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元煜和徐长老跟着云陌一起赶到。
“田安呢?”元煜急急的问。
吞天黑鹏伸出翅膀一指河水,几人脸色都变了。
这都过去好几天了,田安难道一直在河里?
那岂不是早就淹死了!
元煜急的脸都白了,衣服都没脱就要往河里跳。
就在这时,水面忽然卷起巨大的浪花,一道身影从水底钻了出来。
“幽月!”元煜眼睛一亮,“田安呢?”
凤幽月没说话,脸色有些不对。她在水面喘了口气,再一次钻了进去。
元煜急的想叫她,却被徐长老一把拉住。
“你看那里。”
元煜顺着徐长老的视线看过去,水面上漂浮着一块红色的布。
一只手从水底伸出,抓紧那块红布,使劲一扯。
顿时,一团血红从水底涌上来,在水面绽开,好似大朵大朵的曼陀罗花。
元煜被那鲜红的颜色刺的眼疼,心头狂跳。
这时,一直沉默的云陌忽然眸光一厉。大掌一挥,一团黑雾打入河水之中。
一声刺耳的尖叫在黑夜中响彻天际,巨浪冲天而起。在巨浪中,一道黑色的影子挣扎几下,消散不见。
徐长老看见这一幕,脸色一变。
“那是……”他的嘴唇不断发抖,脸色白的吓人。
云陌没回话,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拧出水来。
这时,凤幽月终于从水底钻了出来。她的脸色有些白,手中好像拽着什么东西。
云陌走过去,黑雾化为一道丝带将她缠住,用力往上拖。
凤幽月一声不吭,任由云陌将她拽上岸。
“田安呢?!”元煜急吼吼的问。
凤幽月掀起眼皮,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田安不太好,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元煜心里咯噔一下。
凤幽月深吸一口气,埋在水里的右手用力一拉——
一个东西从水底飞出,砸向岸边。
凤幽月左手挥出一股劲道,将那东西裹住,让其轻轻落在地上。
元煜转头看过去,在看到那东西的本来面目时,脑袋嗡的一声,眼前全黑了。
……竟然是田安……
那看不出面目的东西,竟然是田安!
元煜认不出那人的脸,却认得他身上穿的衣服!那衣服是前几日元天弘喜气洋洋送过去的,衣角上还带着元家特有的绣纹!
元煜耳朵里嗡嗡直响,凤幽月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清。
他连滚带爬的爬到田安身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在他的脸上胡乱的抹着。
田安的脸早已经被河水泡发了,五官都变了形。
元煜一下一下的抹着,想要将他嘴里的水草拽出来。可是,却拽出来一团东西。
……
一截舌头
……
元煜的手抖了一下,舌头从他手背滑落到地上。
河水仍然湍急的流淌,哗啦啦的声音好似冰冷的利刃,在几人心中一刀一刀割着。
徐长老跪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面目全非的徒弟。
“究竟……是谁干的……”他声音干哑。
元煜没说话,他垂着头,肩膀开始一下一下的颤抖。
凤幽月靠在云陌怀里,冰冷的河水拂过皮肤,可心里却寒意更甚。
明明几天前还鲜活的一个人,那样憨直,那样朴实。
可现在……
凤幽月闭上眼,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云陌将外套脱下裹在她身上,心疼的搂紧她,视线扫过田安的尸体。
蓦地,视线一顿。
“他的炼器血脉不见了。”云陌沉声说。
凤幽月猛地睁开眼,站起身冲到田安身前。
她将掌心放在他的丹田处,向里一探。
顿时,刺骨的寒意从她周身爆开,眼底的寒光几乎要凝成实质。
真的不见了!
田安的炼器血脉被抢走了!
一个炼器师,一旦血脉被剥夺,就等于丢了一条命。如果救治及时,还能苟延残喘。但大多数被剥夺血脉的炼器师都只有死路一条!
田安是因为血脉被剥夺致死的!
凤幽月手指紧紧扣进泥土里,身上的血液几乎要凝固。
“既然是想剥夺他的血脉,可为何还要割他的舌头……”徐长老沙哑的说,“就不能留他一个全尸吗……”
凤幽月没说话,元煜呜咽一声哭了出来。
云陌走过来,蹲在田安身边细细观察一番,忍不住皱起了眉。
“那个人……应该是在进行一种仪式。割舌、以红布捆尸,这是希望死者的灵魂永远禁锢。这种手法……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凤幽月抬起头,视线在田安身上不断游移,然后皱了下眉。
这时,吞天黑鹏忽然叫了一声。
凤幽月转头看过去,发现小九的生机正在迅速流失。
她心中一惊,连忙对小九进行急救,堪堪稳住它的最后一口气。
凤幽月抹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