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冽点头:“邪灵办案手法十分凶残,所有死者俱是魂飞魄散,什么痕迹也没留下,所以这样的邪灵一定要早日捉住才可以。”
没有魂魄,就意味着不会入阴曹地府,孟萋萋他们更是无从查起。
她耸了耸肩。算了,反正又不关她的事,就让庭的上仙们操心去好了。
哪儿知杨玄冽下句便道:“听闻是蛮荒中逃跑出来的。”
蛮荒两个字着实给孟萋萋心头重重一击,撞得她心神晃荡。
一提到蛮荒,她脑海中就有无数雪花碎片一样的记忆涌现。
她一直想搞清楚这些到底是她的幻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孟萋萋突然觉得,这件事自己不管都不行了。
她想到这里,猛地跺了跺脚:“土地精,出来!”
方才因胆躲起来的土地精从地上冒出一个头,左右环顾一圈才整个人都爬了出来:“您……您有何吩咐?”
孟萋萋拎着他的领子防止他再度逃跑:“你是管理这片土地的土地精,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肯定瞒不过你的眼睛。你现在还不赶快来当时的情况?”
土地精委屈坏了,他平素胆子甚,当时南疆地动荡,他只是略略看了一眼,就害怕的刨了个坑缩着了,发誓不待到来年春不出来,哪知也没熬过几,就有人找上门了,还一来来俩,一个地府的,一个庭的,哪个他都不敢得罪。
孟萋萋见他不话,提溜着他的领子猛地抖了两下:“快!不然把你挂在这里做诱饵引邪灵上钩!”
土地精连忙摆手:“不要不要,我!我!”
土地精哆哆嗦嗦地回忆当晚的情景:“、的每夜都会在山中巡视,当日的巡逻到一半,忽然发现西北边南疆王族的住宅上黑云滚滚妖风大阵,一看就是不祥之兆啊!虽然的胆,但当时事情一出,的就连忙飞了过来一探究竟。”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看见那一地缺胳膊断腿的垒在地上,那画面简直忒血腥忒吓人了!”
“除此以外呢?”
土地精面色有着一丝尴尬:“没了,当时害怕,的就躲了起来……”
孟萋萋手里的金刀迫近他的脖子,眯着眼问:“你根本就没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那金刀是有灵性的,不用它的时候是一柄普通的细长刀。现在孟萋萋捏在手里逼近土地精脖子的时候,刀刃突地燃起地狱之火,烧的土地精满面都是汗。
他情急之下,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发现,连忙叫喊道:“我想起来了!当时在滚滚浓雾中还看到了一个十二、三岁孩的身影!”
孟萋萋蹙眉:“十二、三岁?”
土地精咽了口唾沫点头:“绝对没看错,虽然面貌没看清,也没看清是男是女,但那孩就站在邪灵的云雾里。”
孟萋萋将他放下,摸着下巴思考。
邪灵为什么要来南疆呢?难道南疆也有他们要的东西?可是既然这样为何不留一个活口,还要灭满门?或者他们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所以才灭口了。不仅要了南疆人的性命,甚至还消了他们的魂。
这样不仅庭找不到,地府更是寻不见。也没法拷问南疆人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凡是看见邪灵真实面貌的,已经魂飞魄散了。
可是邪灵到南疆到底找什么?
南疆是一片不属于界也不属于人界的地方,这里的人生下来就有操纵各种各样蛊的能力。他们的能力高于凡人,又低于神。所以神划分了一片土地给他们,让他们能得以繁衍后代,一日一日的强大起来。
南疆的人与世无争,过着极为本分的日子,却不知是因为什么让邪灵惦记上了,竟遭此毒手。
孟萋萋从裙摆上撕下一块布条绑在面上遮住口鼻,随后她撸起袖子,招呼在场的四人:“来都来了,顺带做点好事。”
他们一愣,看着孟萋萋毫不嫌弃地上陈列的断肢残体。她将他们拼凑完整,尔后念咒合成生前的完整模样,再挖了个坑埋下去。
每埋一个人,孟萋萋都会念一段超度的经,纵使这群已经死去的南疆人身体里,早已半点魂魄都没了。
聂玄冽率先帮她挖了无数个坑,孟萋萋念咒拼凑尸身,夜游神和土地精负责埋坑,善恶童子念经超度。
众人忙活完毕,南疆的白日渐渐升起。
孟萋萋似是累极,她捂着酸痛不已的腰腹,靠着墙立了一会。
腹部里的那团云雾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感应,翻滚着一阵比一阵滚烫的热浪,一会又极度的寒冷起来,将孟萋萋折腾的够呛。
难道这是她肚子的孩子在发泄不满?
她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肚子,腹的灼热和冷意便退散不少。
这样的举动让土地精看见了,他的讶异:“孟上神,您竟怀着灵胎。”
杨玄冽正在挖坑的土锹‘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孟萋萋是有些诧异的,难道这个的土地精都能看出来?
“你怎么能看出来?”
土地精却有些骄傲了:“我们是土地精啊,最擅长的就是感应四面八方的灵力。强的弱的,刚才您身上灵胎的神力并不明显,现在却是能感觉出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