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爷就一个人住在萧王府吗?”晴雪开口问。
苏绮微微点头:“是啊。”
苏绮还以为晴雪是在同情萧星寒被家人抛弃,谁知道晴雪高兴地说:“那太好了,以后萧王府就是我家小姐的了!”
凌霜微微点头,表示认同晴雪的看法。苏绮扶额,她家小表妹的这两个丫头,也不是正常人啊……
落雪城。
送亲的队伍这天一早已经离开了,傍晚时分,大雪依旧没有停的趋势,城里城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半天都不见有人从城门口进出。
突然听到马蹄声,守城的士兵定睛一看,就看到一辆马车从风雪中驶来,马头上面满是雪花冰凌,车顶上面也是雪白一片。
“停车!例行检查!”守城的士兵冷喝了一声,车夫拉了一下缰绳,马车停在了城门口。
“两位官爷,在下姓胡,是行商之人,家中夫人前些日子突然急病走了,留下了幼子,在下出来谈生意,就把孩子也带上了。”
车夫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一脸的风霜,说着就把车帘掀开了一条缝,让守城士兵看。
马车里面铺了厚厚的被褥,一个小人儿在里面躺着,睡得正熟,只能看到半张小脸露在外面,除此之外,马车里面并没有其他异常。
车夫不着痕迹地塞了一个钱袋子给守城兵,守城兵装模作样地又打量了一下马车,然后摆了摆手说:“走吧走吧!”
马车很快进了城,停在了一家客栈的后院,车夫把车里的孩子抱了出来,裹紧包着孩子的被子,快步走进了客栈后面的一个幽静的客院。
车夫进门,就看到一个墨衣男子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本书。
车夫开口叫了一声:“主子。”声音赫然就是萧星寒的随从青木。
萧星寒放下手中的书,转头看了过来:“如何?”
“拓跋太子和皇太孙归国途中,遇到了沙暴,一行人都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但这只是表面。”青木神色恭敬地说。
“事实呢?”萧星寒冷声问。
“那场沙暴是真的,但拓跋太子和皇太孙在沙暴之前,就遇到了埋伏,之后发生的事情很难查证。属下查到当初送皇太孙去大阳城的那个将军,暗中和北漠国三皇子有勾结,他本该和拓跋太子一起在沙暴中失踪,却偷偷回到了繁星城。”青木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紧闭着眼睛的男孩。男孩的容貌经过刻意修饰,看起来很平凡,但他事实上是北漠国的皇太孙拓跋严。
“属下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没有见到拓跋太子的尸体,只找到了皇太孙,但他受了很大的刺激,清醒的时候对所有人都有很深的敌意,属下用了一些安神药,让他睡了。”青木看着萧星寒说。
“嗯。”萧星寒看了一眼青木怀中的拓跋严说,“送他回耒阳城。”
“主子,属下猜测这整件事情都是北漠国三皇子拓跋浚有预谋的篡位,北漠国皇帝病重,已经时日无多了,皇后虽然一向手腕强硬,但这次未必能够力挽狂澜。”青木看着萧星寒说。青木认为萧星寒肯定是要帮拓跋良和拓跋严的,接下来应该会插手北漠国的皇权更迭。
结果萧星寒只是神色冷漠地说了一句:“把拓跋严送到耒阳城,继续派人找拓跋良,其他的事情,不要管。”
“可是……”青木想说以北漠国现在的形势,如果他们不插手的话,皇位很快就会落入拓跋浚的手里了。如今北漠国封锁了消息,拓跋浚或许打算等他登上皇位的时候,再昭告天下,告诉所有人他的太子皇兄和侄子在归国途中遇到沙暴丧生了,这样可以避免节外生枝。
“你话多了。”萧星寒冷声说。
“主子恕罪。”青木神色微变,垂眸恭声说。
青木按照萧星寒的吩咐,很快带着沉睡的拓跋严,暗中离开落雪城,朝着耒阳城而去了。
世人都不知道萧星寒和北漠国的太子拓跋良曾经有过私交,那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萧星寒的祖父还在,萧星寒只是个少年,他在天下各处游历,救人无数,美名远扬。当萧星寒游历到了北漠国繁星城的时候,他在繁星城外的一座山上采药,偶遇了当时也是少年的北漠国太子拓跋良。
那会儿拓跋良一个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布衣,正趴在地上挖一株植物,根本不像是个出身尊贵的太子。
萧星寒问拓跋良在做什么,拓跋良说他在找适合在北漠国种植的粮食,然后萧星寒看着拓跋良把一株有毒的根茎植物挖出来,准备试吃……
萧星寒阻止了拓跋良,并且告诉拓跋良那东西有毒。拓跋良很感激萧星寒,在得知萧星寒就是传说中的少年神医的时候,盛情邀请萧星寒去繁星城的北漠国皇宫做客,不过被萧星寒拒绝了。
后来他们又见了几次面,拓跋良拉着萧星寒,向他请教哪些植物是有毒的,哪些是无毒的,萧星寒教了他不少这方面的东西,拓跋良还请萧星寒喝了北漠国皇室特产的美酒。
再见,已经是十几年之后,在无双城慕容府了。拓跋良的性格并没有什么变化,但萧星寒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性情温和的少年神医了。
后来在大阳城,他们有短暂的交谈,之后没多久,拓跋良就带着拓跋严一起踏上了回北漠国的路。
而萧星寒之所以派人去找拓跋良,是因为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