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迈着小碎步跑过去,把孩子抱了起来,面容慈爱,轻声诱哄:“乖宝,不哭了啊。”
秦氏瞪大了双眼,紧跟而来的曾家人受到的惊吓也不小。
曾山泰上前一步,面有愧色,结结巴巴道:“对不起娘,我媳妇儿她又生了个女娃。”
老太太大怒:“什么你媳妇儿生的,这分明是我的儿。”
曾家人:???
苏迦把孩子抱走了,亲自给孩子煮米糊糊,白天夜里贴身照顾。
一连三个月都是如此,曾家人坐不住了,纷纷去找村长。
村长现在看到这一大家子人就头疼,索性称病谢客。
好吧,村长私心里其实是希望岑氏最好这么一直“糊涂”下去的。毕竟这三个月,每天照顾孙女的岑氏不但不作妖,人也和善了不少。
至于那个弑母的曾山和,到底是岑氏最疼爱的小儿子,如今人跑了就算了。但是如果有一天他敢回来,哼
曾家兄弟回了家,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
“其实娘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只要她开心就行了。”曾老三说到。
于氏讥讽:“你们当然巴不得这样了,毕竟有娘给你们带女儿,不过是个丫头片子。”
曾老三两口子呐呐低头。曾山贵扯了扯媳妇儿的衣袖,低声道:“差不多得了。”
就像于氏说的,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大不了以后多赔点嫁妆嫁出去了。再怎么,也比曾山和好多了。
然而,一年后,事情又发生了转变。
老太太把三房的女儿还给了他们,又开始抱着二房的季云嚷嚷着“我的儿”。
曾家人:………
苏迦抱着一脸别扭的小孩儿,笑的像个狼外婆,对众人道:“我的儿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我要送他去读书认字,将来考状元郎。”
读书可是一件大事,一旦开了头,以后的开销如同流水哗哗流出去了。
于氏说什么也不同意,她才不要帮二房的人养儿子。就算要读书,也该是她的儿子。
老不死的,疯了都还是这么偏心。
然而老太太积威甚重,哪怕“疯了”,彪悍也不减当年。最后愣是一力压下所有反对的声音,送曾季云入了学堂。
苏迦不是随便选人的,她观察好久了,曾家几个小辈里,就只有季云这孩子耐得住性子,脑子又灵活,由他入学堂,可比大房那两个孩子走的远。
不过几个孩子都是好的,太厚此薄彼了也不好。
苏迦干脆“疯上加疯”,今天把季云认成她的儿,明天又把季明认成她的儿,隔几天换一次,把曾家人轮了一个遍,光明正大的对人好。
但神奇的是,季云读书的事却始终没变过。
曾家人被老太太剥削了半辈子,骤然得到温暖,怎一个惊喜交加了得,渐渐地,大家有志一同不希望老太太再好起来,就这么一直“疯”下去也挺好。
曾家迎来了久违的宁静与平和。
然而一个夏季的午后,有人急匆匆敲响了曾家的门。
“山贵,山贵快出来,你娘出事了。”
坐在树下打盹儿的曾家几兄弟一个激灵,瞌睡虫立刻跑了。
三兄弟跟着人跑出了家门,在村子中央看到了老太太。
此时,老太太正拉着一个青年不让人走。
他们走近了一些,才听到老太太说话:“我的儿,我的儿,不要走。”
曾青啸难得回乡看看,没想到就遇上了这种事。如果是过去的曾岑氏,他或许不会理。可是现在对上这么一个把他误认为儿子的疯老太太,他实在不忍心推开她。
当他看到曾家三兄弟时,他确实松了口气,“曾大哥,你看”
曾山贵也有些不好意思,曾青啸如今发达了,他娘这样巴巴的凑上去,难免有巴结之嫌。
三兄弟对视一眼,纷纷上前把老太太拉开。
但苏迦又不是真疯,被三个儿子拉着,她拿出了此生最大的演技,嘶声裂肺的喊道:“我的儿,我的儿————”
其神情之悲伤,声音之凄厉,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曾青啸心一软,再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了曾家的堂屋里。身旁还有一个老太太殷切询问他热不热,饿不饿,还端着一盘又大又红的樱桃递给他。
曾青啸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好不容易哄走了老太太,他一个人在院子里走动,正好透过窗户看到正在习字的曾季云。
一时文人毛病犯了,他上前查看,越看越欢喜,结果就看到了黄昏。
晚上苏迦还是不放人,曾青啸只好住了下来。一连五天皆是如此,曾青啸没事的时候,就去看看季云念书,倒也不觉得无聊。
第六日,曾青啸悄悄离开了。就在曾家人犯愁的时候,老太太突然抱着大孙子唤“我的儿”,无疑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苏迦抬头看着院子里茂盛的树木,眼神悠悠,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