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寒食散还是朝颜花,在享用时飘飘欲仙,最后却都会被这种欢愉一点点侵蚀着身体,想要彻底戒除,那滋味非常人所想。
好在夏帝染瘾只是中等程度,这朝颜花又不像寒食散一般霸道,所以只要有些毅力,并非不可以戒除。
只是夏帝本就性软,心志也不坚定,一直沉迷享乐的夏帝突然遭遇这等痛楚自然是难以承受。
最近这些日子夏帝越发的狂怒,长信宫已经有不少人皆被处死,一时间人人自危。
“五公主,您怎么来了?”愁眉不展的宋公公见到云茉时有些惊诧,却是没有怠慢,立刻躬身行礼道。
“公公免礼!”云茉诚惶诚恐的扶住了宋公公,虽然他只是一个宦官,可是云茉知道在父皇面前,他比自己这个公主还要得脸。
“本宫听闻父皇身子未见起色,心中忧虑,夙夜难眠。本宫虽是愚笨,但是只愿能在父皇榻前尽孝照顾父皇,也可全本宫对父皇的孺慕之情!”
云茉含羞带怯,声音更是轻细如蚊,宋公公没想到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五公主倒是孝顺,自也没有理由阻拦,便躬身请云茉进殿。
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夏帝,云茉不由被吓得一怔,短短一些时日,夏帝竟然被折腾成这副模样!
脸颊消瘦,仿若只剩下一层皮肉,曾经的俊朗模样一丝也无,好似瞬间苍老了十岁。
夏帝正是睡着,御医一刻不断的在殿内伺候着,每个人的脸上都紧张惶恐,这让云茉有些奇怪。
夏帝的脸色虽是不好看,但是看来也很是平稳,这些御医为何人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云茉坐在床榻边,看着眼前虚弱的男子,心里思绪万千。
这是她的父亲,是天下最尊贵的男子,却是没有给过她一丝的父爱,任由她自生自灭,被其他的兄弟姐妹欺凌!
可是这也是她最想讨好的人,因为她知道,只有这个男人才能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东西,才能让她得到无上的尊荣!
本是安然入睡的夏帝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爬满了红色血丝的双眼将云茉吓了一跳,她刚娇滴滴的唤了一声“父皇”,却是被夏帝那双有力的手狠狠的掐住了脖颈。
“朕杀了你们!朕杀了你们!”夏帝的头发凌乱,双目赤红,哪里还有国君应有的模样。
云茉哪里会想到夏帝一睁开眼睛竟是就要杀了她,她用力的挣扎着,却只觉的脖子上的大手越发的用力,没有一丝的犹豫。
云茉无比的惊恐,她是想来讨好父皇,可不是想死在他的手上!
“看什么呢?还不快去把陛下拉开!”宋公公尖着嗓子指挥着宫人将夏帝和云茉分开。
夏帝被宫人按在了龙床上,云茉这才得以逃离,她大口的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刚才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呢!
御医连忙拿来了煎好的汤药,云茉双手接过,坚定的说道:“本宫来!”
宫人压制着夏帝,云茉端着汤药正要喂夏帝服下,谁知夏帝竟突然挣脱了压制,抢过云茉手中的药碗便砸在了她的头上!
滚热的汤药灼烧着云茉柔嫩的脸颊,尖锐的瓷片更是划伤了云茉的额头,流下了刺目的鲜血。
而夏帝却是怒意未消,他狠狠的抽了云茉一巴掌,将云茉打翻在地,厌恶的咒骂道:“不过是一个宫女所生的小贱人,居然也敢来谋害朕?你们都是贱人!都是贱人!”
夏帝的狂怒让所有人都恐惧不已,宋公公担心的看着,谁知云茉却是爬了起来,不顾脸上的血污,淡然的说道:“还不压住陛下!”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更多的宫人开始压制夏帝的手脚,云茉接过御医重新递过的药汤,动作利落的喂夏帝服下。
宋公公不由得多看了云茉两眼,这五公主也是个不简的!
夏帝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宫人连忙起身退出,云茉拿出干净的手帕,耐心轻柔的为夏帝擦拭着嘴角的药汁。
夏帝眼中的红色淡却,他看着头破血流的云茉,眼神微动。
云茉却是笑的柔美恬淡和她一向有的娇羞,“父皇,您好些了吗?”
夏帝点点头,看着云茉额上流血的伤口,有气无力的说道:“来人,为五公主诊治,切不可留下伤疤!”
云茉起身谢恩,低头的瞬间却是眼神冷寒。
她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强迫自己不要露出一分恨意。
她可以容忍任何人嘲笑她身份卑微,可是这个男人,她的父皇怎么可以这般说她?
既然他嫌自己的母亲,那为何他还要占了母亲的身子,为何还要生下她,独留她一人尝尽世间冷暖?
被自己的亲身父亲所嫌弃,真是可笑可悲!
再抬起头,云茉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她不在乎了,她早就不再奢求这个男人的父爱,她要的是权力!是尊荣!
……
半月后,夏帝终是养好了身子,虽是身体虚弱,但是已然恢复了精神。
夏帝上朝的第一件事便是封云茉为清平公主,赏地清平,更是赏赐了无数的金银珠宝,羡煞旁人。
第二件事便是命贤妃暂管凤印,代理六宫,一时荣宠无限,一向清净的幽梦宫更是险些被人踏坏了门槛。
而此时,云曦正穿着一件藕荷色的连枝海棠襦裙,外罩了一件厚实的紫色云纹上裳,缩在曦华宫里百~万\小!说。
女子多追求淡雅飘逸,可是云曦却是一向畏寒,早早的便收起了那些飘逸的纱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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