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种,他都不该轻易回绝。
既来之则安之吧!
陈王思忖片刻,“那你就说说看吧。”
最近朝中聚会繁多,他被父皇叫过去充门面的机会也多了起来。
次数多了,时间长了,在父皇面前难免就挂上了号,被父皇挂在嘴边的次数多了,不时还能得些称赞和赏赐。
帝王的宠爱,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让他享受被臣子热情追捧,也不免会遭了某些人的嫉恨。
唉!特别是那两位!
他一个没有母家扶持的光杆皇子,真不知道她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好吧,若这神棍是她们派来试探他的,那他也要想办法通过这人让她们安心。
毕竟,他和其他的兄弟不同,势单力薄,不堪一击啊!
陈王看了眼神棍那姣好的面容,心想,最好你家伙是真神,否则……
薛琬对陈王了解颇深,虽然这孩子与前世那个相比性子有些不同,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现在的处境了。
她知道,陈王在猜疑她是贤妃或者淑妃的人。
要接近他,还是得先消除他的戒备之心。
薛琬想了想,低声说道,“阁下可曾想过,人多口杂,隔墙有耳,您留在此地,总会有人认出您记住您,将来这件事,恐怕就再也撇不清了。”
她顿了顿,“伤了人,确实应该要将人救治好,道歉赔偿补偿,但这些事,未必需要您亲自来做。”
陈王一愣,他今日轻车简从出门,只带了一个贴身的小太监明光。
武宁侯世子穿得太招摇,他怕走漏风声,一早就赶了人走。
到底不忍心丢个受伤的姑娘自己一个人在医馆,都没个看护的人,可是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其他接手的人……
唉,说到底还是他没有后援实力弱啊!
长史说了,像他这样没有母家支持的皇子,只有等到成年之后有了自己的王府才能逐渐地掌握自己的势力。
他已经成年,也被赐了王府,但还不曾开府,最近仍在宫中居住。
按照皇兄们的路数,大概是要被赐婚之后,才会容他开府自己过……
可父皇却迟迟没有给他赐婚的意思,这种事,他也总不好自己开口去求。偏偏,他也没有个母妃什么的替他操心一番,唉!
陈王被人说中心事,难免有些懊恼神色,“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薛琬笑笑,“既然这里坐堂的大夫医术不错,想必刚才也跟阁下说,那位伤者性命无碍,那您尽可留下足够多的银两,安心将人留下。”
她顿了顿,“不是非要自己照顾,才算是照顾。阁下可以请大夫雇个人。若是阁下不方便自己出面,在下当可以为您代劳。”
这倒是她的真心话。
不论是前世今生,她对崔贵妃实在是太好奇了!
陈王看了一眼薛琬,“你?”
听这神棍吹吹牛倒无不可,神棍所言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可若是将人交给她,这岂不是等于送一个把柄给她吗?
他都不知道这神棍到底是何方神圣,来路哪里,是谁派来的呢。
陈王疏离地说,“还是不劳驾了。”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我看你费这口舌也挺不容易,这算是辛苦费,你收着吧,就当从来不曾见过我。”
是辛苦费,更是封口费。
薛琬倒不客气,将银子收了下来。
她笑着说,“其实阁下不必对在下如此紧张,说起来,在下见过您一面,四月初四,君悦楼。不知道阁下还记得吗?”
四月初四,君悦楼。
陈王的瞳孔一下子收缩起来。
他猛地抓住了薛琬对手腕,仔仔细细地看了许久,这才松开,“你知道我是谁?”
这身形……总觉得有点像那个混蛋啊!
不过相貌还是很不同的。
薛琬冲他笑笑,“四月初四君悦楼,在下有幸见过阁下一面,阁下风清月霁,见之难忘。在下,岂敢忘记?”
她顿了顿,“此处人多口杂,不曾行礼,还望阁下海涵。”
陈王的脸色一下子就凝重起来。
他做了坏事,被人知道了,知道的人居然还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可就难办了。
可这大庭广众,他难道还有办法将这货杀人灭口?不能的。
如此,便只能晓之以理,诱之以利了!
陈王面上忽然堆出一个假笑,“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我们结交做个朋友如何?”
第45章 白花
薛琬有些微微地发怔,这样孩子气的陈王与前世太过不同。
她一时怔忪,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才讪讪说道,“在下萧煦,与京兆府尹程谨之是朋友,初来贵宝地,以后还望阁下多多照应了。”
陈王脸色有些复杂,“原来是萧兄弟啊,幸会幸会!”
京兆府尹程谨之是父皇手下得力干将之一。
长史说过,这姓程的有才华脸皮厚,迟早是要入主中书省的。
他虽是个皇子,又被封了王,但手中毫无权势,说起来,程谨之这样的人他得罪不起。
长史又说过,程谨之素来钻营,从不结交无名之辈。
这神棍姓萧,又穿得人五人六的,说不得是江南哪家萧氏的子弟。郴州萧氏也就罢了,若是滨州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