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鸢的胆气顿时没了。
她有些厌烦:“好了好了,不就是要我帮你打听景宁的爱好吗?唔,让我想想,她喜欢什么?对了,你哪位未婚妻喜欢翩翩公子,尤其是擅长抚琴吟诗,温文尔雅的公子哥。”
她说着,酒杯一转,眼中划过一抹狡黠。
“大哥,你觉得这些,你有吗?”
萧凛默不作声,只是眼中的神色更加冷了。
“除此之外,你的那位未婚妻挺喜欢花……”
话音还未落,没钱的人忽然站起,提起桌子上的宝剑,转身离开,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举一动竟然都有一种世家子的矜贵藏在其中。
“花银子……”
最后几个字,才在此刻吐了出来。
萧鸢看着面前已经没了主人的座椅,耸了耸肩;“你自己没有听下去,别怪妹妹我呀。”
她起身,走到原本萧凛所坐的位置上,模仿着萧凛之前一直保持的动作,凝目望去,看见的,是景宁离去的那条街道。
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摇了摇头。
那一瞬间,她忽然对自己的兄长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萧凛一贯是一个执着的人,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
然而在景宁身上,她担心他会摔跟头。
更担心他一摔,便再也爬不起来。
……
景宁回到丞相府,在即将推开房门的时候,停住了。
“文星,你立刻去找几个信得过的,同杨氏没有多大干系的下人,想办法将林夫人上门求婚的消息,传到二小姐的院子里。”
第七十九章 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文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是,奴婢明白了,奴婢保证,一定会将这个消息,传到二小姐的耳朵里。”
景宁要的就是这样!
郑休宁如今被禁足在丞相府中,但是杨氏却依旧逍遥着,谁也不知道这对母女下一刻会做什么。
与其等着对方出手,在这段日子里惶惶不可终日,不如逼着对方出手。
她倒是想知道,郑休宁知道了自己将要嫁给林敏之的时候,会是一副什么样子的场景?
“你说什么?林夫人上门来替林敏之提亲,而父亲他答应了?”
郑休宁站了起来,身子有些颤抖,险些栽倒在地上,幸亏旁边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拦住,这才避免郑休宁的摔倒。
她咬着牙,将丫鬟的手甩开,眼中含着泪水。
“父亲,没想到你居然狠心至此!”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林敏之是何等德行,青楼赌馆里出来的败家浪荡子,胸无点墨,不学无术,但凡有点心气的女子,都瞧不上这样的人。
尤其是,郑休宁的心气,不是一般的高。
她是心比天高。
这样的她,能够看上林敏之这样的废物,那才叫见鬼了!
但是让她难以想象的是,父亲明明知晓对方的情况,却还是要将自己推入火坑,难道就因为自己陷害了景宁吗?
为什么,同是父亲的女儿,父亲怎么可以这么偏心?
郑休宁咬紧牙,手心早已经被指甲刺的流出了鲜血。
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逃开这桩婚事才行!可是父亲一心护着景宁,老夫人似乎也对她产生了厌恶。
杨氏?
不行!
就算是自己的母亲,可也不过是个姨娘罢了,过去可以仗着郑安宴的尊敬和信任掌管丞相府,而如今,她失了宠爱,有哪里有实力来帮自己?
想到这里,郑休宁的心中,忽然对自己的母亲杨氏产生了怨恨。
若不是当初自己的母亲在明知道父亲有妻室的情况下,执意要在父亲出使的时候同父亲相好,她又怎么会一生下来就是庶出。
又何必要多年来,看别人眼色?
那么还有谁?
对了,义母!
此刻,郑休宁忽然间想起了吕王妃,那个妖娆而美丽的妇人,几乎在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就喜爱上了自己,收自己为义女,将自己从寺庙带回丞相府,并且还愿意为自己出头,要郑安宴和景宁好好善待自己。
如今丞相府并未善待自己,而是要将自己随随便便的嫁人,义母又怎么会不管这件事情?
她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赶紧的找到纸笔,写了一封信。
“过来——”
她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一个丫鬟,目光微深,将她叫过来,拔下头上的所有簪子,同手中的信一起交到了她的手上。
“本小姐现在不能出去,就只能靠你了……”
她脸色缓和下来,努力扮演一个好说话的温柔主人形象。
“只要你将这封信送到吕王府,交到吕王妃的手上,除了这些,我还会另外给你别的赏赐……”
“小姐,二小姐院子里的一个丫鬟出了丞相府,奴婢偷偷的跟着,发现那丫鬟居然去了吕王府,似乎是去找吕王妃的。”
文星在一旁禀告。
景宁敲着棋子的动作一顿。
果然如她所料。
早就猜到郑休宁会因此产生动作,没有想到的是,郑休宁没有向杨氏求救,却是转而想着吕王妃能来就她。
也不知道她是天真还是傻!
在办事效率上,文星比碧华要强上许多,很快就找了一批在她眼中可靠的,没有被杨氏染指的人,许以重利后,很快的就有人围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