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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卫老太回了家之后,卫家人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原先卫添喜病着的时候,卫老太组耷拉着一张脸,仿佛人人都欠她两百斤粮食红薯一般,做什么事情都提不上精神,可现在卫老太变了,她虽然还会每个时辰都去卫四柱屋子里转几圈,但脸上的焦急之色却是一点儿都看不到了。
姚翠芬一直都担心卫老太因为她没能照看好卫添喜而责怪她,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坐在炕头上都不安心,结果卫老太还如往常一样关心她,“翠芬,今儿中午没吃好,晚上你想吃啥?要不再让大丫给你整一碗面条吃?”
姚翠芬听卫老太问她要不要吃面条,立马把头摇的飞快,就仿佛是听到卫老太问她要不要吃断头饭一样……姚翠芬对上卫老太那张勉强还算慈眉善目的脸,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二道沟里那个胖胖的杀猪匠。
那杀猪匠每次杀猪前,都会一脸慈祥地拍拍猪脑袋,然后吩咐养猪的人家给那头猪煮一锅像样的吃食,让那猪饱餐一顿,然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送那吃饱喝足的猪开开心心地上路。
姚翠芬觉得,卫老太大概就是被那杀猪匠附身了,准备让她再吃顿饱饭,然后送她上路呢!
没有照顾好卫老太最偏疼的心肝宝贝儿,姚翠芬觉得卫老太断然已经在心里给她判了死刑。
心里揣着无尽的恐惧,强烈的求生欲迫使姚翠芬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快,她先是一叠声地喊了‘妈’,然后才顶着卫老太那‘关爱智障儿媳’的眼神,泫然欲泣地说,“妈,喜丫头还病着呢,我哪有胃口吃饭啊,今晚就给我喝粥吧,清淡一点,别的东西我吃不下。”
卫老太哪里会知道自家儿媳心中已经惊有了那么丰富的心理活动,她全当姚翠芬说的是实话,便没有再劝,“也行,大家都没有那个做饭的心思,就熬锅粥吧,过年供仙的馍还有剩下的,放蒸锅里热一下,今晚就不吃太油腻的了。”
姚翠芬松了一口气,结果转头就听见卫老太说,“四柱,你同我出来一下,妈有点事情吩咐你。”
姚翠芬的心瞬间就又揪了起来,她婆婆单独把她男人喊出去说话,该不会是嫌她没照顾好喜丫头,准备让卫四柱休了她再找一个体贴会照顾人的吧!
姚翠芬愁的快把肠子都打结了,偏生她还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坐在炕头强颜欢笑,一心盼着自家小闺女能够赶紧醒来。
事实证明,卫老太并没有姚翠芬所脑补的那么狠,她将卫四柱喊出去,只是切了一刀野山猪肉,让卫四柱摸着黑给路神婆送过去。
卫老太知晓卫四柱肯定揣着一肚子疑问,不过她不知道该怎么同卫四柱解释,只能以武力值吓唬卫四柱,“不该你问的就别问,连个闺女都看不好,你还想操旁余的心?能操过来吗?”
卫四柱:“……”
算了吧,亲妈说的什么都有道理,他人傻,只要把亲妈的指示办好就行了。
因为卫添喜生病的缘故,一家人都没什么胃口,吃过晚饭之后就早早睡了。
卫老太躺在炕上,忍不住琢磨路神婆同她说过的话。
路神婆同她说,这小丫头不是病了醒不过来,而是不想醒。这小丫头之所以不想醒,是为了帮家里人避过一次劫数,可这劫数到底是谁的劫数?
卫老太心里想不明白,睡都睡不踏实,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吵得卫大丫与卫二丫也睡不着。
卫二丫小声问,“妈,你大晚上不睡觉,翻腾啥呢?躺被窝里大闹天宫呢?赶紧睡吧,明儿还得早早起来烧饼呢!”
“烧饼干啥?你大哥和大嫂明天不走,用不着烧饼。”卫老太下意识回完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