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已经决定,当然要雷厉风行,几个人在一起商量决定,明日就整顿全寨人马下山。
张汉虎吩咐幕僚道:“你现在就下去传我的命令,明日一早,男丁每人一碗稀粥加一个饼子,然后跟我出战,女人和孩子,早上就不发伙食了,等我们凯旋回来,再让她们吃个饱。”
幕僚就欣然接受命令,出去传达了,但刚刚出去不久,这个幕僚又兴冲冲的回来,对着张汉虎报道:“寨主,山下喽罗通报,说是幽州管家,压着三百石平安粮草,已经到了山下,请求寨主开寨接纳。”
张汉虎闻听大喜,自己明日出征正缺粮食,结果这个管家就给自己送来了,这真是及时雨,于是带着众人,登上了那简陋的寨墙,朝着山下望去。
只见山下一溜三十辆大车,车上装满了麻包,三十个车夫,五十个保护的家丁,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等待自己验看之后,开寨放行。
“你们几个去下面看看检查,可别有什么不妥。”张汉虎对身边几个亲信喽啰吩咐道。
几个喽啰立刻兴奋的接令,这个腿部白跑,每次都能得到对付的几个大钱孝敬,这是外快啊。
几个喽啰刚刚跑了几步,老寨主大声的叮嘱:“看仔细喽,别被几个大钱迷瞪了眼睛,坏了我们山寨的大事。”
那几个喽啰就欢快的答应,继续往下跑。
能有什么问题,都是熟悉的人了,一次次来,都规矩着呢。
那几个喽啰,兴冲冲的跑到车队前,可不是老熟人怎么滴,站在车队前面的,还是每次和山寨打交道的管家管红。
管红笑着迎上来,嘴里连连道着辛苦,然后手却不停,将一串串铜钱塞在他们的手中,这几个喽啰就背对着山寨,欢喜地接纳了,然后装模作样的在每一车的粮草上捅了一刀,看着流出来黄澄澄的小米,很是满意,然后命令那些随员带着刀枪的丢到一旁,又挨着个儿地将车夫搜了身,转身对着山寨上的寨主,打了一个一切平安的手势。
一切正常,张汉虎就吩咐喽啰打开寨门,这30辆大车拉着粮食,就开始爬上了陡峭的山坡,向寨门行来。
这时候,站在在门里的杨凤,对着抱着双臂看热闹的张牛角道:“往年都是这些车队人马吗?”
张牛角摇摇头:“往年只有,十车粮食,十个车夫,一二十个保镖,外加一个管家。”
杨凤就一皱眉:“我看现在是30辆大车,车夫随员足足有百人之多,这其中不要有什么变故。”
张牛角就扫了一眼,然后无所谓的道:“杨兄弟这次算是多心了,第一个是,我们今年将平安钱粮的数额加了倍,车马当然要多,还有一个就是天下大乱,沿途小股的流寇无数,多带一些押运的人,也是为了保证这些钱粮平安,现在他们将刀枪丢在山下,即便想做些什么,也只能是待宰的羔羊,徒劳的送死罢了。”
“可是我看,这些车马拉着粮食上山,却没有发现那些骡马很是吃力,似乎粮食的数目有些不对。”
张牛角就哈哈大笑:“这都是原先惯出来的毛病,你要他一百石,他只给你运来七十,这次我要他三百石,他要是能给咱们弄来两百石,就算这小子有良心。”
杨凤却皱眉道:“我不懂山寨原先的规矩,但现在兵荒马乱的,大家都应该小心一些为好,我还是将咱们的800兄弟叫过来,以防不测。”
张牛角想想也就没有反对,小心无大错吗,等杨凤急匆匆去后山招集人马的时候,张牛角也顺手抄起了自己使用习惯的铁棍,也开始戒备起来。
说这话的时候,车队已经进了山门,结果无巧不巧,最后一辆马车在寨门洞里突然断了车轴,在一群人惊呼中,这辆车就是死死的卡住了寨门。
这时候张牛角感到不妙,猛地对身边那些看热闹的喽啰大喊:“赶紧操家伙,关闭寨门。”
可是还没等喽啰们反应过来,最前面的那辆粮车上面的麻包突然崩开,从麻包下面虎吼一声,跃出一个天神般的大汉,手中一把板门大刀,呼啸着劈落,一刀将身边愣着的一个喽啰砍作两段,然后这个大汉双脚落地,对着身后纷纷从车里冲出来的壮汉,还有那些纷纷从车里抽出武器的车夫大吼,一小队,强占寨墙,二小队,堵住大门,红管家,立刻点火。”命令简洁明白,这时候谁都听得明白了,这是官军抢夺山寨来了,于是还在看热闹的喽啰们,立刻呐喊一声,围了上来,挥舞着兵刃对这些冲进来的敌人进行截杀,和他们争夺那摇摇欲坠的寨门。
结果这股官兵,一个个凶悍无比,根本不是这些赢弱的喽喽所能抵抗的,尤其是那个为首的壮汉,死死的守住寨门,那把大刀怕没有百斤重,舞动的就如同风车一般,真正是挨着死碰上亡,在他眼前,立刻就砍杀出一片人间地狱。
这个时候,那个管家在怀里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了一个明显已经事先准备好的火种麻袋,火星刚刚碰上,砰的一声,一股烈焰冲天而起,浓浓的黑烟直冲霄汉,而这里浓烟刚刚升起,山下的远处,就立刻传来了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大队人马,正隆隆的向山寨冲来。
这时候张牛角虎吼一声,挥舞起他手中的铁棍,直接冲向了这个壮汉,这时候必须关闭寨门,竹挡住官军大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