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太后只是让她们三人护着江雪玥,以及防着江雪玥,却没说,她们必须选择哪里落脚。
听竹深知她们有此顾虑,她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江雪玥,接着道惧。
“郾城这里,离帝京也算是有些路程,再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两位嬷嬷可莫要以为,带着皇后娘娘走的越远越好。”
两位嬷嬷总算动容,其中一位道,“那便寻个沿海的地方落脚罢,这样,便是皇上的人寻来了,我们亦方便脱身。”
江雪玥的眉眼动了动,到底是没多话。
她比任何人都特殊,心底明亮的很。
若是她开口说了什么,建议了什么,只怕,那两个嬷嬷,会与之背道而驰。
所以,沉默有时候就是金。
只要不是离帝京太远,只要她能从这两个老嬷嬷手里逃出来,她就一定,可以回去。
听竹面上不动声色,扶着蒙着面纱的江雪玥,重新上了马车,赶向沿海地段。
为保江雪玥腹中孩子的安危,太后已经让江雪玉,把江雪玥体内的毒给解开了。
但,江雪玥只要太后,把她体内的另一种毒给解开,并没有要她解开致盲的毒。
她说,“雪玥之前,是有武功底子的,如今武艺尽废,身子底也跟着差了许多,便是一个冬天,都感觉过的无比痛苦。雪玥可以继续眼瞎,但不能没有武艺强身健体。雪玥倒也没什么,主要,还是孩子重要。”
太后默了一瞬,便与听竹说,等歇了脚,便让人教江雪玥一些,强身健体的招式。
她后面还加了一句话,“女子只求强身健体足矣,不必太过高深莫测了。”
江雪玥那时候只是笑,并没有说话。
郾城的沿海,风很大,但温度稍稍比帝京要高一些。
听竹一边给她弄着暖炉,一边和她道。
“桂嬷嬷已经买下了这边的一间农舍了,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皇后娘娘会在这边生下龙子,之后的事情,再行打算。”
江雪玥淡淡的嗯了一声,然而她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
“我想今日就开始习武。”
“不行。”听竹想也没想的拒绝道。
“今日皇后娘娘舟车劳顿一日,已经很辛苦了,若是还如此操劳,勤学练武,不把龙嗣放在心上的话,很容易,被人当成是别有居心。”
江雪玥的眉头皱起,想了想,便没有再说话。
听竹弄好了暖炉之后,在江雪玥的跟前坐了下来,她从宽大的手袖之中,取出一本蓝色封面的书籍,随手翻开一页,把上面的武功心法看了一遍,才缓缓开口道。
“所以,皇后娘娘还是听听一些诗经罢,心情也会好一些。”
言罢,她便随口念了两句诗经里的话,那两位嬷嬷仔细听了,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转身,出去做自己的事情。
听竹瞥了她们一眼,见她们离开后,迅速转了声调,把书中的武功心法念给江雪玥听。
这世上,没有人,会比听竹更了解江雪玥。
十年来的朝夕相处,绝非虚假。
就像是江雪玥一般,也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听竹。
她不算好人,但之于她江雪玥来说,却是怎么都不算坏。
很多次,她都帮了她,江雪玥深知这一点。
未曾与容隐在一起时,容隐曾带她去见过他的师父。
老头赠与她一本武功心法,只是那时候她还练着自己的武
艺,与老头所赠的心法,截然不同,她不敢同时修炼,怕走火入魔。
这一次她离开的时候,听竹还特意听从她的嘱咐,把这本书籍从安平侯府找了出来。
她深知太后忌惮她,不想让她的武艺超凡,她也确实有这个能力,让她变成平凡人。
但,太后错估了一点,便是听竹的的本性。
听竹跟随她江雪玥十年,就算本质上是太后的人,可她到底也是向着她自己的。
主要她和太后,没有正面的矛盾与冲撞,听竹是不会为难她的。
眼下,便是最好的证明。
听竹念,江雪玥便立即背了下来。
好在她记忆力不错,这些天偷偷学来的武功心法,她都还有记忆,整套心法练下来,便也如鱼得水,异常顺利。
……
…………
先帝守孝日满一月,任旭王(五王容安)和李丞相之女,李婧儿大婚。
到访宾客众多,太皇太后的喜礼也没有误差,遣人送来还掀起一大热潮。
任旭王在新帝未登基大统之前,曾多次出手,助新帝平定战乱,战功显赫,镇,压太子一党亦是被史官记入正史的,他大婚迎娶正妃,新帝来此,倒也不会显得很突兀。
天陈新帝及冠不足两月,论起来,算是三国之中,年纪最为小的帝王了。
任旭王与任旭王妃三拜之后,新帝眼眸幽深的望着任旭王妃,任旭王妃由着下人搀扶着,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她离开,新帝的视线自然收了回来,任旭王的目光与他的相撞,两两相视之下,倒是任旭王先开了口。
“皇上日理万机,还来参加容安的大婚,着实难得,亦是容安之幸,容安在此,敬皇上一杯。”
他没问皇后娘娘如何,只是敬容隐一杯酒水,而容隐这阵子,最不忌的,就是酒水这种东西。
他敬,他便饮。
抬起手中的酒杯,男人倾城如画的面容上,染着一抹极淡的笑,若是不细看的话,那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