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姐姐,你当心些!当心那边!你的脚!赶紧挪开!”他担忧的看着她,不住的唤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她无奈的摇头,却是听话的远离了他不让她踩的地儿。
“锦姐姐,林子里很多咱们设的陷阱,你别不当回事,落下去了定是会受伤的!”他鼓着腮帮子道。
“我知道了,哪里有陷阱你告诉我便是。”她边回答,便用铲子将枯叶刨开,埋在树底的枯叶将底下遮了个严实,挖开便是一阵温热的**气息,她挑开枯叶,将底下藏着的褐色的蘑菇捡起来,递给上头的小豆子看,“这个可能吃?”
小豆子仔细瞧了眼,本闪闪发亮的眼渐渐暗淡下去,他摇摇头,道:“娘说这种蘑菇吃不得。”
“别担心,我继续找,总能找到的。”她扔了那蘑菇,笑着安慰道。
“锦姐姐,冬天蘑菇极少,若是晚上亦找不到,可怎么办?”他缩在树干上,一脸沮丧。
她不常安慰人,正皱着眉头想着安慰的话时,眼角余光忽地瞄见一个移动的物体,顿时她便忘了要安慰他的事,转身便朝那物瞧过去,只见白茫茫的雪地里,一只雪白的兔子趴在雪地上,四处嗅着,她一喜,手指往后一伸,抽出箭来,搭弓、拉弦、射箭,一气呵成,箭离了弦,直奔那雪兔而去,兔子察觉到危险,慌乱着欲逃,此时,箭已至,瞬间穿透它的脖子,血溅了满地,染红了白雪。
“呀!锦姐姐!是兔子!”小豆子欢喜的大叫一声,跳下树来,她手一伸,将他接住,抱稳之后,走过去捡起兔子。
“有了这兔子,你便不用担心了罢?”她笑了笑,将兔子递给他。
“嗯嗯!”小豆子用力点点头,笑得眼眸弯弯。
这一会儿时间,雪已是越下越大,她瞧了眼天色,提气跃上树梢,往林外奔去,尚未出林,林外喧闹的声音已是传了进来,她敛了神色,脚步越发快速。
“公子!你莫要进去!公子!”
“阿锦!”
林外声音已越来越清晰,她刚听清那声音的内容,便闻一声悲痛的呼唤,顿时将她怔在原地,担忧了许久的心总算是定了下来,她柔了目光,将周遭一切都忘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充斥着她的心。
他醒了,他醒了!
林口已越来越近,渐渐的,林外的景象亦越来越清楚,只见不大的林子边,早已围满了人,他穿着单薄的衣衫,死命的想进林子里来,却被几个青年男子拉着,迈不动分毫,他的脸色极惨白,许是因为冷着了的缘故,连嘴唇亦变得青紫,看着看着,她忽觉有些鼻酸。
“百里墨。”她张口唤他,双眼专注的看着,连小豆子滑下她的手臂亦没察觉。
正拼命挣扎着的男子一怔,抬头朝她望过来,被几个男子抓着的手臂极不舒服的扭曲着,他也顾不得管,心里眼里只有那站在雪地里看着他的人儿,她好好的站在那里,还在他的视线里。
许是他的安静让几个男子放松了警惕,故而当他再次挣扎时,他们竟没能抓住他,让他极容易便挣脱了去,他踉跄着往她跑去,待得近了,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身后一阵抽气声,他顾不得管他的行为落在村民眼中是何等的伤风败俗,只紧紧将她抱着,紧紧,不放手。
“你醒了。”她微微一笑。
“我醒了。”他颤抖着声道。
二人这般旁若无人的模样并未持续多久,便被一旁的小豆子打断,他偏着头,轻声对阎锦道:“锦姐姐,哥哥脚都冻红了。”
她猛地推开他,低头看向他的脚,他的脚深陷入雪里,裤脚早已打湿,隐隐露出的脚背一片通红,她变了脸色,怒道:“谁让你出来了?赶紧回去!”
他轻轻勾了唇角,拉了她的手,低声道:“好,我们回去。”
阎锦唤过小豆子,三人一起往村民那边走,刚走至众人中间,一人自人群后挤过来,快速奔至小豆子身边,一把拉了他的手,怒道:“小豆子!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跟娘有多着急?看回去怎么收拾你!”
话一说完,已是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当看见他衣襟上沾上的血迹时,立马白了脸色,“小豆子,你这是这么了?哪里受伤了?哪里?”
“姐姐,我没事,是兔子的血。”小豆子本有些害怕,见她担心他,立即放了心,将兔子捧到她面前,一脸邀功样,“姐姐,是锦姐姐射死的,娘亲有汤喝了!”
小雪一怔,忽觉眼眶湿润,她赶紧撇了头,不让他看见她的泪,转头间,却见着女子温和的目光,她感激的朝她笑笑,低声对小豆子道:“小豆子,咱们回家。”
小豆子脆声应了,朝她挥挥手,道:“锦姐姐,哥哥,小豆子回家了,再见!”
阎锦点点头,目送他们走远,朝还站在原地的村民行了一礼,道:“大冬天的,还劳烦各位帮忙拦着他,实在是过意不去,锦在这里谢过各位。”
本因他们出格的举动而怔愣的村民见此,忙道着‘没关系’,几句过后便退了去,待人一走,阎锦拉着他便往回赶,将他拉回屋后,忙将他往炕上推,“将湿衣服脱了,上去捂着,我去烧水!”
百里墨听话的脱了衣,去炕上捂着,眼睛则一直瞧着在角落灶边忙活的人,这屋子极小,连个厨房亦没有,吃喝拉撒全在一个屋子里面,实在是简陋得不行,那灶火一起,满屋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