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远了。我站在原地看着苏雨渐远的背影思考着他刚才说的那一句话,五个字。早点?走去哪儿?想不明白,现在脑子混沌着呢。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吧,醒来指不定就明白了。于是转身上楼,开门拖鞋,蹑手蹑脚洗漱完爬回自己温暖的被窝,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后,我扯过被子舒服地长出一口气。昨晚终于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和苏雨师兄在一起就像装上了电动小马达一样动力无穷”,根本就是不知倦怠地画啊画啊画啊一刻也没有浪费过。果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还是有科学依据的?而且画了一整晚收获颇丰,感觉精神境界都要升华了,有大大手把手指导就是不一样。赶明儿请小祯吃顿饭吧,得谢谢她帮自己请来了这么个救星啊,简直是神助攻……睡梦里迷迷糊糊这么想着,渐渐地睡熟了去。
我是被朦朦胧胧听见的敲门声吵醒的。艰难地爬起来,才发现胳膊像要散架了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腰也疼得很。昨天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画,还拿了那么久的画笔和调色盘,不散架才怪吧,幸好今天可以不用上课。我挣扎地爬起来去开门,母亲大人站在外面诧异得很:“你还在真在啊。今天不用上课?”
“放假……因为明天是最后的考试了。所以今儿林老师给我们放假调整状态,以保证最好的状态考个好成绩。不然我昨晚也不用那么拼命了。”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还在打着哈欠,一面向老妈解释着。
“哎哟辛苦了。”母亲大人心疼地揉揉我的脸,“睡饱了吗,不够再睡会,够了就起来吃饭吧。你爹在家呢。”
“老爸在啊?”我瞬间精神了不少,老爸可是经常不在家里吃饭的,除去出差不算,在家的时候也是忙着跑这跑那,吃饭都脚不着地的。真搞不懂,是不是所有的经理都那么忙。所以他难得在家吃个饭,我怎么可以缺席,于是赶忙整了整头发对老妈说:“睡饱了,我这就去洗漱。”
待我整理完毕,老爸老妈已经坐在饭桌上等我好一会儿了。见我风风火火地坐到位子上,老爹慢条斯理地开口:“不愧是我生的。这速度跟筋斗云似的。”
“一来就打击我。”我撇着嘴,“我是我妈生的。”
“欸?”母亲大人正夹着菜往我爹碗里放,闻言脸上可嫌弃了,“别逗了。要不是你爹基因差,你能跟个假小子似的吗。你爹生的。”
“……”我低下头开始安静地吃饭。我这么个温婉文明的人,怎么会有两个毒舌家长。我沉默,我吃饭成吗。我多吃菜少说话成吗。
“小岑啊。”正这么想着,就听到老爹幽幽地喊了我一声。
好吧,看来我不说话也不成,我停下专心致志夹牛肉的筷子看向老爹:“咋了。”
“你上次给我们说过的,什么出省什么的。怎么一回事说来听听。”
“啊。”我迅速夹了一块牛肉香了然后给我爹开始解释:“就是我想考外省的学校,就要去外省学习。考本省的学校,就在本省学习。说白了就是入乡随俗,你要考哪里的学校,就要去那里学习他们特有的画法风格什么的。”
“省内没有你想考的吗?”母亲大人显然还是不愿意我离开家的,一脸担忧,“一定要去外面?”
“老妈。最好的专业学校都在外面呢。”
“这样啊那你去吧。”母亲大人听我这么一说态度立马转变一百八十度潇洒地挥了挥手这么说道。
……老妈你能不能好歹把你对我关心舍不得的情绪稍微延长一点!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那你想去哪儿?”老爹总算问了个靠谱的问题,“北京?”
我摇摇头:“北京那是苏大大才能去的,我想去杭州。西安也行。”
“杭州好啊。”老爹喝了一口汤,“出美女。就杭州吧。”
……还没轮到我无语,老妈已经在桌底下踹了老爹一脚。我只能看着喊疼的老爹在心里默念,老爹你真是胆儿肥了,太胆儿肥了。
“欸不对啊。”母亲大人踹完我爹好像获得了新思路,“那你啥时候去?这都快到过年了。”
“二月一。明天考完试就能确定了。然后几天准备时间。要在外面过年。三月中旬回来。”
“啊?”母亲大人脸上又挂上了担忧关切的表情,我心下正安慰,果然还是我亲***时候,就听她哀叹道:“那我岂不是要洗好久的碗!”然后转了头问,“麦大维你会洗碗的对吧。”
对,那个叫麦大维的正在点头的男人就是我爹。他叫麦大维,我叫麦小岑。呵呵呵,是不是特别简单粗暴。得此爹妈,我觉得我真得找个时候去做个亲子鉴定了。
好不容易鸡飞狗跳地吃完饭,我回到房间关上门唉声叹气,走到桌前看到手机上有个未接来电,一看是季韵。哎哟。我的大小姐。你终于有时间打电话给我了。我回拨过去,不一会就通了。
“喂?”那边的季韵小小声地说着话。
“你在干嘛啊,这么小声。”我不满地哼哼,“坦白从宽。你是被拖进深山老林了还是海底古墓了,消失这么久。要不是还有几条短信我都要去贴寻人启事了!“
“你不懂我苦啊。”季韵在那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倒苦水,“我哪有时间给你打电话,每天忙着学这学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住在顾玖家里啊。爷爷也在啊!”
“啥?还改叫爷爷了,这么快!”捉摸着季韵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