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谙仔细看着小舅舅刷碗,小舅舅刷碗刷的也不时很熟练,可挺仔细的,他蹲下去,拿过一个碗,也想要试试。
小舅舅自己不怎么样,还教导龙神怎么刷碗:“你把碗沿上的米粒洗干净,多冲两遍。”
龙神按照小舅舅教的方法洗碗,一边回答小舅舅的问题:“乌白,去看热闹了吧。”
乌云踏雪正趴在沿着万珍家的墙头踱步。乌白晚上的时候就趴在了万珍家的墙头上,万珍家中非常的安静,只点了一盏灯,灯点到半夜熄灭。
乌白在墙头等了半天,天都亮了,照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但是他心中肯定,那只归墟黑鲛还在这里。
乌白悄无声息的从墙头跳下去,跳上窗台,用爪子在窗户纸上戳开一个洞。他用一只眼睛朝着里面望,同样看到一只眼睛。
离得太近,尽管知道这只是一只普通的人类的眼睛,可乌云踏雪还是吓了一跳,咚的从窗台上掉了下去。
乌白从窗台掉下去,觉得腿抽筋了。它一瘸一拐的站起来,重新跳上墙头,天亮了,该回去给宴老板做饭了。
等到乌白从墙头跳过去,万珍家的门打开了,万珍从门里走出来,走到窗户那儿,安静的站着了一会儿,然后发现乌白留下的那个洞。
她小心的走过去,朝着那个洞往房间里面看。
同乌白一样看到一只人类的眼睛。
万珍倒是不怕,她现在恨不得伸出手把窗户里的那只眼睛挖出来。
她的手指动了动,又放下。
万珍现在很白,白的眉毛头发,似乎都隐隐的透出一股白霜来,越发衬托的眼睛乌黑,嘴唇殷红,肌肤之上一片雪白,连粒黑痣都找不到。
真真是一个雪雕出来的一样,比起郑新儿虽然样貌相同,可更j-i,ng致了几分。
她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照了照,倒是对自己现在的容貌很满意,然后她突然大笑起来。
万珍回到房间,端出一盏油灯,把灯油倒在窗户纸上,点了一把火。她站在那儿看着火呼呼的烧着,火把窗户纸一点,窗户纸卷起来,就化成灰。
呼呼的火烧着,万父万母早起觉察到不对劲,走出来疾呼:“着火了,着火了,救火啊。”
万珍就像没听见,也没看见一样,站在原地不动,她轻声说:“不要急,也许会烧不死呢。”
万父万母听到万珍的话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生出害怕来。万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已经十分诡异,无论万母已经问了数遍万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万珍都闭口不言。
郑新儿更是回来之后,一直关在房里不出来。门推不开,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万父万母几乎心疑郑新儿在房里有了个好歹。
万珍身说完,盯着火烧的窗户,火被扑灭,窗户上窗纸都被烧干净,甚至木头棱都被烧断了。窗户口被黑绿色的水草层层叠叠的缠绕着,密不透风,根本看不到房间里的一丝一毫。
万珍指着被水草缠绕起来的窗户大声叫:“看,看,她是从水里爬出来找我报仇的女鬼。”万珍走过去使劲儿的用手扯着窗户上的水草,扯断了还会生长出来,一层一层,照旧密不透风。
水草缠绕在万珍的手上,烧断的窗棱划破万珍的手指上的皮。
万珍包裹着手指像是雪一样白的皮脱落下来,就像一层柔软的布料一样,脱落的皮蔓延到整个手掌,如同褪去了一层柔软雪白的布料。
万珍握住手。她心中害怕起来,她这张皮要脱落下去了!
万珍想要去香阁,想要再一次去香阁。
香阁午夜时分照旧没有开门,门口的灯笼没有点亮,香阁中没有灯光透出来。乌白崴了脚,坐在院子里的核桃树上不想动,他是越到晚上越j-i,ng神,白天的时候反而懒洋洋的。
大白猫更j-i,ng神,守着耗子洞一动不动。到了收粮食的时候,耗子活跃起来,恨不得把田中的粮食粒都搬到洞里。
乌白树上呆着,看到万珍惊慌的朝着香阁前。香阁的灯笼没有点亮,人类是看不到这家香阁开没开门的。
万珍走到香阁前,她想去要敲香阁的门,然而无论走的多近都无法靠近眼前的门。她只能喊:“有人吗,开门啊,开门啊。”
声音挺大的,乌云踏雪崴了脚心里本来就不太高兴,听见万珍在门口大声喊叫更不高兴。他从树上跳下来,对守在老鼠洞前的大白说:“你去吓吓她,把她弄走,回来给你旱烟抽。”
大白j-i,ng神抖擞的叫了一声,冲了出去,它的身形胀大,转眼间已经有两只猛虎那么大,叼起万珍跑了几步,朝着杂草中一甩,万珍在草丛中滚了几滚。
大白欢天喜地的跑回去,回去的路上太凶猛,把家里的栅栏撞坏了,栅栏卡在它的大头上,像长了一圈头帘。
乌白抬脚把它踹到一边去:“丑死了,小点。”
乌白从腰间抽出烟杆放到大白的嘴里,就听见房门响了。
宴谙推门出来的时候,看到大白躺在地上,四肢朝天,眯着眼睛吞云吐雾。
乌白一脚把大白踹到一边去:“您醒了,是有点吵。”
大白咕噜了几圈停在井口不动,靠着井沿吧嗒吧嗒的抽烟。
宴谙回他:“很吵。”
吵得的小舅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