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岳父大人,小婿没醉,很是清醒呢,嗝。。。”话音刚落,褚玉瑭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酒嗝,接着便对施起然笑了起来。
施起然的脸色不太好,本想跟她好好算一算刚才那笔两千两的巨款之账,但是见她醉得不轻,况且待会还要入洞房,只得作罢。但是内心实在是对于那笔钱耿耿于怀,于是便让施琅云去跟积云通气,让她转告给婉琬,由她出面,好好说说她的夫君。
踉踉跄跄被扶着进了洞房的褚玉瑭乐呵呵地接过喜秤,还不等喜娘烘托紧张喜悦的气氛,就轻车熟路地掀起那方红盖头。笑眯眯地将喜秤还给喜娘,褚玉瑭这才算是正眼看她的新娘。
这一看不打紧,却差点要了她的命。施婉琬今日盘起的发,将她白皙细长的脖颈衬托得毫无瑕疵,烛光映照下,脸上的娇媚妆容勾得人简直要七窍全出。
“你。。。。好美。”褚玉瑭由衷地感叹。
她对于美好的事物向来钟爱,更不用说施婉琬这样的人间尤物了。无可挑剔的五官,拼凑在一起,更是让人错不开眼。无论仔细瞧哪一处,都觉得生得恰到好处。
“姑爷嘴真甜。”积云在旁边小声地赞叹。
飞霞却不动声色,现在她心中有些紧张。总觉得今日的姑爷有些怪怪的,跟昨日她挑选时见到的不太一样。这可是自己面临的大考啊,若是真的与昨日大相径庭,自己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小姐收拾了。
施婉琬唇齿未动,只轻轻抬眼看了一眼褚玉瑭,对于她的赞美报以微微一笑。只是这一笑,实在太过敷衍疏离,就像是平日里对着那些世家子弟们的客套寒暄。
褚玉瑭并未发觉施婉琬的冷漠,只顾发表自己的感慨:“不过娘子还是应该要多笑点才是。爱笑的女子才是最美的,就像安姐姐那样,嗝。。。”
安姐姐三个字一出,整个洞房都落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积云和飞霞知道小姐的心意,倒也不太在意。可是喜娘还有其他伺候的丫鬟可不知情,纷纷煞白了脸色,生怕小姐当众掀桌子,接着犯病晕倒不醒。
“噢?那今后我多笑便是了。多谢夫君指点。”施婉琬淡淡地开口,不见任何怒气。
众人见状,皆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心里苦苦祈求姑爷别再酒后乱言了,免得连累她们。积云了解小姐的脾性,知她越是冷静心中就越是不悦,连忙上前打圆场,提醒喜娘赶紧让她们喝下交杯酒。
“对对对,新郎新娘快喝下这交杯酒,寓意和和美美,从此交缠一生,彼此再不分离。”喜娘回过神,跟着吆喝起来。
“嗝,又要喝酒啊?刚才大舅子不是说了么,不许再敬褚玉瑭酒了。小舅子也警告过我了,不能再胡乱喝酒了。不喝,不喝,我不能再喝酒了。”褚玉瑭迷茫地看着喜娘端来的酒,片刻后反应过来作势要推开。
这下连一直淡定的飞霞也无法再淡定了,好几次偷偷观察小姐的脸色。施婉琬好像事不关己地看着一切,任由褚玉瑭在新房里提起其他女子的名字,任由她推阻着与自己喝交杯酒。
“夫君,这杯酒可不是一般的酒。这酒很贵重的,你非喝不可。”施婉琬见喜娘拿褚玉瑭没办法,只好主动开口。
褚玉瑭闻声转过脸去看她,她扑闪着自己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等待着施婉琬接下来的解释。这般懵懂纯真的样子,意外地触动了施婉琬,惹得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听说夫君为了感谢别人对于我们这段天赐姻缘的祝贺,送出去了两千两银子,如果你不喝下这杯酒,咱们的婚姻就失效了。那你的两千两,不是白花了吗?”施婉琬循循善诱,竟也说得有理有据。
褚玉瑭连连点头,喜笑颜开地将酒饮下。喜娘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暗道洞房之中,都是新娘子紧张羞涩,新郎官主导一切。相府倒好,彻底相反。不过正好,相府招了这个上门姑爷,也算合意了。
拜了堂,入了洞房,交杯酒也喝了,褚玉瑭美滋滋地准备沐浴更衣就寝,却被施婉琬给拦了下来。
“娘子,还有事?”褚玉瑭不太习惯身上的酒味,着急地想要去洗个干净。
外人尽散后的施婉琬又恢复了往常的清冷,她盯着褚玉瑭看了两眼,轻启朱唇说:“夫君,有件事我想与你商量一下。”
见褚玉瑭没有异议,施婉琬接着说:“我身染怪病,想必你也听说了。如今病才刚开始恢复,不时反复。所以,还希望能够静养一段时日。”
褚玉瑭点点头,继续等着施婉琬下面的话。
原本施婉琬以为这话说到这份上足够明了,但见她还是一脸认真地等着自己,只好继续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暂时分房。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施婉琬预料褚玉瑭肯定不乐意,但她主意已定,也做好了准备,无论褚玉瑭什么反应,今夜她都不会留在这里。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褚玉瑭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和纠结,便爽快地答应了。
“这下,我可以去沐浴了吧?”褚玉瑭得到许可后,飞奔了出去。
积云摸着下巴不解地问飞霞:“你替小姐找的是怎样一个姑爷啊?要独守空房了还这么开心地去沐浴?沐浴完了跟谁睡啊!”
作者有话要说: 康友之:我尿、尿都不扶,就服你!(心满意足地摸了摸怀里的银票)
徐氏:怪我,都怪我!怪我出门前忘了叮嘱你少喝酒!
褚玉瑭:怪我咯?(哇的